搁在脖子上的刀刃也被林远挡开，略深的皮肤上是腱子肉，发力时肌肉的轮廓更加明显，趁着这一下拉开距离，林远终于能转头正视她了。</P>

不过她早有准备，找了一件黑衣服，只把眼睛位置剪了个洞，其他脸上的皮肤一点也没露出来，别人在黑夜里不可能只靠眼睛认出她。</P>

林远没有去捡自己丢失的工具，反而把自己偷偷捡起来的树枝也丢掉了，眼睛怀疑又确定的看着她：“虞溪？是你吗？”</P>

虞溪：“不是。”</P>

林远：“就是。”</P>

认出是她之后，林远紧绷的肌肉也终于能放松下来，他卸力坐在地下：“你快把我吓死了。”</P>

这话说的自己跟他很熟一样，虞溪可不觉得自己跟他熟。</P>

但既然他认出自己那就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了，虞溪也扔了遮脸的布，模糊月光下小脸也覆盖一层薄汗，像是岸边沾水的桃枝。</P>

林远：“你不是睡着了吗？”</P>

——[溪溪：假寐，盖以诱敌]</P>

——[聪明宝，偷偷摸摸跟着人的技术蛮好]</P>

——[没想到吧。]</P>

虞溪没回答，用严肃目光看他：“你在这里干什么？”</P>

林远看她严肃神情也觉得熠熠生光，他说实话：“我就是来这里看看。”</P>

虞溪没回答，林远从她半夜跟着自己来的举动中也看出点什么，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无奈道：“我真不是坏人，也不是剑蝶。”</P>

“也不是盗木贼，”林远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如果真有什么东西，我会主动报告的。”</P>

他们家在上面有意向之前，就主动把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上交出去了，在抗战时候也捐了不少东西。</P>

在车站一眼能看出瓷瓶的真假，也是因为他确实懂一些古董。</P>

“真的，而且就算我想做什么，我就一个人，难道要只靠自己一个人挖吗？”他还奇怪呢，自己家平时也没跟人结仇，怎么神秘人非要把自己抓起来吗？</P>

林远伸着指头，做出发誓的样式：“我明天绝对会上报可以吗？”</P>

他继续道：“溪溪还知道遮住脸和脚。”</P>

虞溪跟他一起坐地上，但坐在他的对立面，闻言把自己覆盖全身的黑衣服展示给他看，又把自己剪的面具带上，只露出黑润的眼睛，默默道：“那对不起哦。”</P>

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但她确实也有一点信了。</P>

——[溪溪是一只对着月亮默默忧伤的面具小狗。]</P>

——[分明就是黑色小蝙蝠。]</P>

“我不知道是你，”林远说，“是不是很痛？”</P>

虞溪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可能？不痛，一点都不痛。”</P>

——[溪溪表面云淡风轻，其实是心里已经痛哭了好一会了。]</P>

——[天塌下来也有溪溪的嘴顶着。]</P>

林远觉得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就算是乌龙但是他也不生气：“没关系，毕竟是我先鬼鬼祟祟的。”</P>

他影子都能把虞溪整个人给盖住了，虞溪就像是一个长在阴暗潮湿地方的小蘑菇，但是来都来了，林远把工具递给她，鼓励道：“要试试吗？”</P>

虞溪狐狸似的眼睛充满聪明，万一挖了之后你赖上我怎么办：“你竟然意图让我当你的同伙吗 ？”</P>

林远：“这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你可能好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