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离开,后脚,茶室传来悲悯的哽咽声,以及夹杂着一句句是我错了。
华浓安慰着褚蜜,两人沉沉睡去。
刚想翻身,只觉得身子一空,吓得她险些惊呼出来。
“是我。”
“你干嘛?”华浓压低声音回应他。
就着门口钻进来的光亮望着陆敬安的面孔。
“萧北倾来了,在楼下。”
“那你抱我起来做什么?”
“一会儿他上来,你在这儿不合适。”
陆敬安抱着华浓回卧室,脚程极快,将人放在床上时还拿被子将人裹住,华浓裹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他:“你让萧北倾来的?”
“没有,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你不是说了吗?有心之人不用教。”
华浓:
“所以你是为了他在怼我?”
“我有这个本事?”陆敬安反问,华浓现在是家里的王炸,他还敢跟人犟嘴?
“你没这个本事?”
陆敬安摇了摇头,用被子将她裹住:“我没有。”
“你有,你只是现在不敢。”
“你知道就好,明知道我现在不敢,还污蔑我。”
华浓:
凌晨两点半,华浓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似的,陆敬安见此,叹了口气,一抬手将人压在自己的胳膊下。
让她动弹不得。
“你压着我干嘛?”
“三点差十五分钟,再不睡天该亮了。”
“我睡不着,”华浓翻了个身,望着陆敬安:“你说会不会是误诊?褚蜜总不能这么惨吧?萧北倾虽然不顾她的意愿强人所难,但是孩子没错啊。”
“这跟对错无关,”陆敬安困及,但还是拖住了华浓这半夜三点的情绪:“科学跟前不讲对错,即便褚蜜那段时间没有过多饮酒,如果是她跟萧北倾的基因问题,这个孩子也留不住,即便留住了不是心脏问题,也会是其他问题。”
“你说,如果真的是他们俩的基因不合,那他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华浓撑着身子望着陆敬安,后者听到这话,缓缓地掀开眼帘,暖黄的地灯都挡不住他眼里疲倦的红血丝。
有那么一瞬间,华浓觉得有些心疼。
止住了自己探究的心思,翻了身:“算了,睡吧!”
“你不是不看好萧北倾吗?”
“我不看好的是他某些品质,跟他这个人没关系。”
陆敬安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搂住华浓:“我们身为旁观者,只能站在朋友的角度陪着他们,别的事情,不能做。”
掺和他们的姻缘就会承担他人的孽果,更何况还是这种牵扯生命的事情。
华浓不知道,陆敬安这样的一个唯我独尊的唯物主义者,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沦为佛祖最虔诚的信徒了。
他信因果,因为因果给过他希望。
给过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