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这场雨,一下下到了六点。
路面交通瘫痪。每隔几公里就有车祸发生。
堵得水泄不通。
另一方,陆敬安在威市准备返程,被告知京港狂风暴雨,飞机没法儿飞。
甚至高铁都有误点。
陆敬安满脑子都是要失约了,站在酒店房间里的人下颌线紧绷,浑身布满阴霾。
何烛见此,小声提醒:“陆董不若给太太打个电话?天气原因,太太应该会理解的。”
理解?
她不会。
太了解华浓了。
高中时期,她提前一个月邀请他去生日宴,最终,耐不住她苦苦哀求,答应了。
结果没想到那日被老师喊去参加比赛,他回来时,生日宴都散了,赶到地方时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包厢里。
他开口解释,换来的是一句:“还是我不够重要,不然,什么比赛你都会推掉。”
她哪里知道,为了能早点结束,他费了多大力气。
急奔而来时,又是如何摔得连滚带爬的。
她这样的人,向来是以自己的第一感受为主。
人之存世,先利己,后利人,是华晋给从小就给她灌输的思想。
旁人的努力,在她眼里,都是虚无。
华浓接到陆敬安电话时,正站在冰淇淋店里点餐。
夏日炎炎,雨后异常闷热,她身上跟揣着一团火似的,躁得难耐。
“浓浓,”陆敬安腔调响起,华浓顺势接过。
“回不来了?”华浓一语道破他这通电话的来意。
“京港雨势太大,飞机落不了地。”
“哦,”华浓淡淡回应:“回不来就回不来吧!我也没指望你今天能回来陪我吃饭。”
“天气原因,宝贝儿。”
“理解,”华浓弯着身子站在柜台前挑选冰淇淋,腔调始终淡淡的,让远在威市的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越是这样,陆敬安越是心慌。
静默时,听见华浓那侧有商场广播声传来:“在哪儿?”
“跟褚蜜在外面吃饭。”
“那你结束了给我回电话,好不好?”陆敬安轻哄着她。
华浓:“恩!”
“恩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陆敬安追问,似是生怕华浓敷衍他,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
“好。”
“爱你,浓浓。”
华浓选好冰淇淋,冲着服务生点了点柜子,回应着陆敬安的告白:“+1。”
收了电话,华浓付了款,拿着冰淇淋递了一个给陈示。
后者不理解:“大小姐为什么说跟褚总在一起?”
“那我说什么?告诉陆敬安那个狗东西我推了跟褚蜜的饭,满心欢喜回家等他,结果被他鸽了?”
“我不要脸的吗?”华浓恶狠狠地拿起冰淇淋吃了两口,柠檬味的酸爽从口腔一直到胃里。
让她胃里翻江倒海,靠着墙缓了很久才回过神儿来。
默了几秒,抬手将冰淇淋扔到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