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不仅是近百年来吐蕃和大康规模最大的一场战斗,也是尕达向大康宣示武力,施压的一战。
如果输了,不光九公主可能身死,大康也必然要向吐蕃纳贡。
以大康如今的局势,说不定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导致灭国。
所以九公主的抗战态度才会如此坚定。
结果如此关键的战役,就发生在西川城门口,庆鑫尧却没有派兵救援。
可以说是严重的渎职!
九公主没直接砍了他,还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已经是顾念亲情了。
如果是朝堂的老狐狸,早就借坡下驴,找出一百种理由了。
可庆鑫尧是武将出身,也确实心中有愧,没有解释,而是把腰躬得更低。
“臣失职,请殿下责罚!”
“责罚你不用急,跑不掉!本宫现在想要知道为什么!”
九公主的语气突然变重:“庆大人,你不会不知道这一仗多重要吧?”
“臣知罪!”
庆鑫尧直接跪到地上。
“哥,你别光说知罪,快说为什么啊!”
庆慕岚一看九公主真的生气了,赶紧帮着自家哥哥说话。
说完还朝金锋使了个眼色。
但是金锋就像没看到一样。
庆鑫尧如果及时救援,说不定早就击退了丹珠,镖师也不会伤亡那么多了。
如果不是金锋明白这么做对庆鑫尧没有任何好处,他都恨不得踹对方两脚。
帮他求情?
这么可能!
而且金锋也很想知道庆鑫尧为什么没有过来增援。
“回殿下的话,臣发现丹珠集结兵力,便立刻带兵出城,可是丹珠派人阻拦,吊桥被打散了。”
庆鑫尧无奈解释道:“护城河原本的桥梁已经拆掉,臣没有办法,只好绕到北城门!”
金锋和张凉闻言,同时露出恍然之色。
换做他们在丹珠的位置,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庆鑫尧出城增援。
九公主的怒气也有所平复,冷声说道:“庆大人,你贻误战机,战后本宫会如实上奏父皇,如何责罚,父皇自会定夺。起来吧!”
“谢殿下!”
庆鑫尧这才起身,满脸羞愧之色。
“哥,你别怪舞阳说话狠,你这次真的差点误了大事。”
庆慕岚一边帮庆鑫尧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一边帮着九公主解释。
“我知道,舞阳骂得对,这次是我的错,我应该猜出来丹珠会阻止我过河,早点做出对策的。”
庆鑫尧摇头说道:“说起来我十几岁被父亲扔进军营,也算是老兵了,结果真打起来,却处处被丹珠压制。”
站在一旁的金锋听到庆鑫尧这么说,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人别的不说,认错态度不错。
错了就认,挨打立正,比那些总找理由的人强得多。
也知道主动总结失败经验。
而且金锋这才发现,原来庆慕岚除了大大咧咧,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对了哥哥,你不是早说想认识先生吗,来!”
庆慕岚发现气氛还有些不对,便指着金锋岔开话题:“他就是金先生!如果不是先生带镖师来帮忙,还带了新武器,今天就输了!”
“先生远道驰援,庆鑫尧无以为报,但会永远铭记在心,日后需要我做什么,先生只管说话!”
庆鑫尧转身看向金锋,抱拳行了一个武将的礼仪。
“庆大人客气了,小生也是大康的一员,抵御外敌是应尽之义!”
金锋客气的还了一个书生礼。
其实他很想说,你不是无以为报,你把川蜀的售盐权都给我,那就好了。
可是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庆鑫尧看起来颇为豪爽耿直,甚至有些憨厚。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坐稳州牧的位置?
川蜀在大康属于边疆之地,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战争,边疆州牧的权利比中原州牧大得多,绝对是一方封疆大吏。
要不然庆鑫尧也不敢伙同九公主擅自启战。
金锋要是只见一面,凭几句话就觉得他耿直憨厚,那就太天真了。
而且他怀疑九公主刚才也是在演戏给他看。
看起来发了一大通脾气,把庆鑫尧骂得狗血淋头,其实一点实质性的处罚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