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莫颜温柔惨叫一声，跑上前抱住断臂正大量喷血的莫颜天德。

“天德，你这是何苦，不是说了凯瑟大人已经答应不拿我们做实验吗？”乐正迟走过来，看着失去双臂的莫颜天德，看着倒在满地残肢和血泊中的几名军官，颤悠悠的说道。

莫颜天德抿了抿因为大量失血而变得乌青的嘴唇，尽力一字一句的说道：“乐正迟，当年我就是因为信你而错了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再错了，我绝对不会用龙华居民的身体换取我自己的终老……咳咳”

莫言天德说的急了，连连咳血，莫颜温柔哭的泪人一般，紧紧抱着父亲身体。

半空中的凯瑟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的一切，并没有急着出手。

“当年？错了一次？”乐正迟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你要我和你一起串谋逼走萨普林南……”莫颜天德说出的话让萨普林南一下瞪大了眼睛。

“……你乘着我血气方刚，利用我想让莫颜家人上位的心态……咳咳……怂恿了我组织敢死队员在萨普林南的自走炮台中自爆，然后将这件事推给……咳咳……”

张小乙这才明白，原来萨普林南三十年前那次自走炮台爆炸事件竟然是个阴谋，萨普林南正是因为自走炮台的爆炸才引咎离开龙华，踏上了寻找救世主的漫长道路。

张小乙转头看萨普林南，老头脸色铁青，眼睛中似乎有浑浊的泪水在涌动，这三十年来，萨普林南每次想起自己购买的自走炮台爆炸伤害的那些龙华军人，他的心里就会一阵阵内疚，今天居然从莫颜天德的嘴里听到了真相，原来自走炮台没有问题，一切是乐正迟设计的阴谋。

萨普林南眼睛死死的盯着乐正迟，似乎要冒出火来，如果不是凯瑟这个外敌正在一旁窥视，估计老头就要冲上去扭断乐正迟的脖子。

“好你个莫颜天德，得了我父亲的好处，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到今天反而说起这种话来，谁知道当年的爆炸案是不是你自己的主意，竟敢赖在我父亲头上。”乐正文止站出来帮他父亲说话。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乐正文止的脸上。

莫颜温柔收回巴掌，狠狠的骂道：“你们乐正家的人才是龙华的蛀虫，吃穿都要用最好的，而且从来不做事，一味的压榨下层居民的血汗，还克扣他们粮食，就是因为这样龙华人口才会在三十年里面下降了一半……”

乐正文止被温柔这一巴掌煽的头昏眼花，他恼羞成怒，刚想上去找莫颜温柔麻烦，可是看到温柔身边的张小乙和他背后强壮的诺汉，心中立刻胆怯了三分，没敢上前。

“……咳咳……温柔不要说话”莫颜天德显然渐渐不行了，声音也慢慢低了下来：“乐正迟，这些年你已经不满足仅仅幕后控制了……咳咳……你多次在为你儿子接任大将军做手脚，我没有说错吧。”

“没错”张小乙忽然插嘴道：“我第二次进夺塔领域就碰到数字军团的人追杀莫颜温柔，我看八成就是乐正老头搞的名堂。”

张小乙第二次进夺塔领域碰到了莫颜温柔，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数字军团的人，自从那次他就和数字军团结下了生死之仇，几乎每次进入领域都会遭到数字军团的伏击，所以他对那第一次数字军团的交手记忆深刻。

虽然张小乙并不知道那次在夺塔领域中，对面的数字军团是有备而来的刺杀，还是为了胜利而发生的无心遭遇，但是在目前这个关头，他毫不介意再多扣一个屎盘子在乐正父子头上。

“哼——”乐正文止冷哼一声道：“你们真会血口喷人。”

张小乙还要开口，忽然有人在边上捅他，回头一看，苏昊将两张薄如蝉翼的防护服递给他，张小乙立刻心领神会，凯瑟不可能永远有心情看戏，他迟早要动手，在那之前必须做好准备。

张小乙接过防护服自己穿上一件，然后拿着一件走向莫颜温柔，苏昊经他介绍也知道了孙雯雯是哪位。

“哎……咳咳……”莫颜天德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后，眼神忽然亮了起来，似乎是进入了回光返照的状态，他转头对坐在萨普林南说道：“萨普将军，龙华的衰败，我应该付最大的责任，以前的过错我就算说无数句对不起也不能弥补了，其实我一直认为你才是能够带领龙华人找到出路的人，我这个将死之人请求您一定要把他们带出去啊……咳咳咳……”

莫颜天德挣扎的要跪起来，莫颜温柔都扶不住他，张小乙上前一步，他一把搂住浑身是血的莫颜天德说道：“呃，莫大侠，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谁一辈子能不犯个错什么的呢，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活下去，我们一定不会让头上那个机器畜生把龙华人带去生态……”

“照顾好我女儿……”

莫颜天德丢下这句话后，两眼一闭瘫软在张小乙怀里，死了。

“爹——”莫颜温柔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嘿，我可没说散会了哦”头顶的凯瑟忽然发话，众人只觉得市内光影一闪，一个悄悄摸到门口的年轻军官被凯瑟的大钳子拦腰夹断，大钳子同时有划过了门口，立刻将门把手割断。

张小乙连忙放开莫颜天德的尸体然后拉扯着莫颜温柔给她穿防护服，他估计凯瑟随时有可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