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指桑骂槐的有意思？”

“我指什么桑骂什么槐了，说你戏好，是夸你，羡慕你呢，我们有说过任何脏字吗，还是带有讽刺了，怎么就变成骂了？”

“你不用夸，也不用羡慕，我看你的戏，可也好着呢！”

这位叫汤敏的姐儿也是有些心机，句句不离“我们”，这是非得带上其他人，弄得那一圈子的演员，把头低得是越来越深了。

场面很是紧张，也愣是没一个人开口圆圆场缓和缓和。

陆小北不由开始寻觅导演的身影。

这导演不是最喜欢聚餐，这餐聚成这样，他都不管的吗？

很快，最里侧的位置，正是那俩针锋相对，汤敏和舒洁的中间，有一个“糟老头子”——很多人在私下这么叫他——面对此时此景，脸上还带有温热的潮气，嘴角微微弯着，居然，在夹菜！

仿佛一个正在一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边津津有味看戏的戏痴老爷子。

本就是戏。

一出实打实的戏。

不带任何演绎成分的戏。

一出，他平生最爱看的戏。

酒桌、饭桌上的戏。

汤敏挽了下头发，气定神闲地…闭嘴了……

两只手，同时拍了桌子，舒洁气势凌人地站了起来：“杨导，我吃好了，也都吃明白了……”意指所有人，“我还要赶飞机，就先回去了。”目光，依然冷射在对面汤敏的脸上。

“嗯！”导演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居然很是憨态可掬的，“好好，舒洁你先回去吧。那个，电影节，我们大家都会给你加油的，一定会拿到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