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团！攻击！”</P>
伊内丝眼眸深处泛起一抹晦涩的灰雾。</P>
“（78,56,94），薄弱点！”</P>
湛月意外地看了伊内丝一眼。</P>
她刚刚报的三个数字，是只有赫德雷小队的人才懂的坐标，而刚好，那个位置，是湛月感知中保护术法最薄弱的位置。</P>
伊内丝的源石技艺很不错嘛。</P>
装模作样地和其他术士一块儿念了会儿咒语，湛月控制着脱手的术法火球慢慢悠悠撞过去。</P>
混杂着各种各样的能量团，火球毫不起眼地砸在那层薄弱的保护层上。</P>
“咔——”</P>
宛如玻璃碎裂一般，透明的保护层整个碎裂开来。</P>
额，好像用力过猛了。</P>
不过也没人在意，毕竟这个保护术法挨了一发炮弹，又挨了这么多术法，湛月那个小火球又不起眼。</P>
湛月收起免费送的术杖。</P>
他拿起望远镜，看向营地内那几座源石祭坛。</P>
——无一不碎。</P>
————————————————</P>
“反击！反击！”</P>
“冲锋！”</P>
“嘭！轰！”</P>
“该死，跟我冲，杀了那几个术师！”</P>
赫德雷冷静地侧身躲开射击，一刀砍到那个叫嚣着要杀术师的萨卡兹头上。</P>
“嘭！”</P>
炮弹不要钱一般落下，无规则打击着这片混乱的战场。</P>
“*卡兹戴尔粗口*，w是疯了吗？我们的人也在这儿！”冲锋手红着眼，一枪捅穿身前的敌人，怒骂一声。</P>
“保持阵型！三三制前进！”</P>
比起队员的怒气，赫德雷倒是相当冷静。</P>
w虽然疯狂地开炮，一副丝毫不管队友的样子，但只要冷静观察战场，就会发现她的炮火打击都集中在敌人密集的地区，死在炮火下的敌人可远比队友多多了。</P>
……虽然这不是w可以随意开火的理由。</P>
但现在也只有等到打完再教训她了。</P>
“各单位，不要漏过去一个敌人，冲！”</P>
————————————————</P>
军事委员会的士兵素质很高，远在雇佣兵的平均之上。</P>
但，这场战斗，由湛月控场。</P>
每当哪里险象环生，就会有一个慢悠悠的火球飘过来，吞噬生命。</P>
湛月救场的速度，让有着“影哨”的伊内丝也自愧不如……当然，她也没有自取其辱，试图和湛月这个变态比。</P>
湛月不急不慢地挥舞着术杖，释放出一团团火球。</P>
这回的目标是那几个试图重启源石祭坛的术师。</P>
虽然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但湛月还是习惯于把危险掐灭在苗头中。</P>
“该死，这群雇佣兵哪找来的天师？！！”</P>
瞅见湛月释放过来的索命火球，术师队长眼睛都快瞪出来了。</P>
“所有人，先不要管祭坛了！联手防御！”</P>
术师队长是见过世面的，他曾经顶着世人的偏见和敌视在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毕的业，是实打实的高材生。</P>
他自然明白，这几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火球，到底蕴含着多大的威力。</P>
他狠狠摸了摸头上的角，飞速搓着术法。</P>
面对炎国天师的“业火”，他可不敢怠慢一点。</P>
在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对天下术法（刨除各种各样的个人源石技艺）的评定中，炎国天师的术法无论是学习难度还是威力都是第一等。</P>
术师队长嘴巴都念秃噜皮了，才搭建好了防御墙。</P>
其他的术师才堪堪构建起半道防御墙。</P>
火球结结实实地砸在术法防御上。</P>
“哧。”</P>
“呼——！”</P>
火球猛地膨胀，霎时间便吞没了这几个微小的人儿。</P>
做完这一切后，湛月毫不在乎地挪开目光，关注起战场上的其他方面。</P>
他随手释放的术法也许就能杀掉某位妻子的丈夫，某个孩子的父亲，就能毁掉一个才华横溢的，坚韧不拔的术师。</P>
——但他不在乎。</P>
湛月不在乎，无论是罪，还是功德，他都承担过无数。</P>
他足以上天堂，也足以下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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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轰！”</P>
“嘭！”</P>
地雷和炮弹的轰鸣不歇。</P>
w默默在心中记着响了几声。</P>
地雷触发得差不多了，手上还有三发迫击炮的炮弹。</P>
“w，可以停下了。”</P>
赫德雷的声音从通讯设备中传出来。</P>
“欸，真是扫兴，我还没有炸个爽呢。”w可惜地回复了一句。</P>
“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解释向自己人开炮这件事吧。”赫德雷的声音冷冷淡淡的，跟伊内丝一样。</P>
“有这回事吗？诶，队长，这不是没把你炸死……哦不，炸伤嘛，这样吧，我回去一定看书，怎么样？”</P>
赫德雷默默挂断了通话频道。</P>
怎么回事……他竟然考虑一下？</P>
赫德雷确实很关注w这个小姑娘的学习……实际上，伊内丝就是在他要求下和他一块儿逼w读书的。</P>
但w的个性……</P>
不提也罢。</P>
不对不对，不是在想怎么处罚w么，怎么突然想到这孩子的学习了……</P>
————————————————</P>
空气中硝烟弥漫，浓烈的火药味混杂着血腥味，着实让人有些反胃。</P>
但，站在这儿的众人都不在乎这一点。</P>
战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零星还未熄灭的火焰“噼啪”作响的声音。</P>
基本上还有行动能力的，都在扒拉战场上的尸体。</P>
如果是队友，说不定还活着，死了也可以拿些有价值的。</P>
如果是敌人，还活着的就补刀，死了的就搜刮。</P>
湛月没有理会其他几个术师崇拜的眼神，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干活之后，便找上了伊内丝。</P>
不出他所料，伊内丝这会儿又和赫德雷待在一块儿，两人动作统一地抱着手臂，看着战场，一脸感叹。</P>
——所以说这俩都是哲学家呢。</P>
“队长，副队。”</P>
“……湛月先生，就不要拿我们两个普通人寻开心了。”赫德雷放下手臂，语气无奈。</P>
“什么话，这片大地上，不都是些‘普通人’？再说了，我不也是普通人？”</P>
你要是普通人的话，这片大地上还就真没有怪物了。</P>
伊内丝腹诽一句，默默退到一边。</P>
“这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呢？”湛月抬了抬下巴。</P>
“如果巴别塔不打算接受我们的投诚合作，我们只好原地解散了。”赫德雷看向湛月，“你不会不明白，战争初期，军事委员会会怎么枪打出头鸟。”</P>
“只是合作？”湛月遗憾地叹了口气。</P>
在原剧情中，赫德雷、伊内丝和巴别塔也就只是合作关系，只有w选择了加入巴别塔。</P>
没想到，湛月都这么干了，这俩人都还只是打算合作。</P>
……算了，合作就合作，两个足以评定为“精英干员”的合作对象，还是卡兹戴尔里情报最丰富的地头蛇，巴别塔血赚。</P>
“我们不打算寄人篱下……当然，既然我们都已经对军事委员会动手了，自然也希望陛下重回王位。”</P>
“好吧，我知道了，对了，队长，记得保密，”</P>
湛月微微一笑。</P>
赫德雷松了口气，伸出手。</P>
湛月握了上去，两人礼节性地捏了一下，随后便松开。</P>
“谢谢，刚刚的战斗。”</P>
如果湛月刚刚不出手，他们想要团灭这个营地，自己也得伤筋动骨，哪会像现在这样，还欢天喜地地搜东西。</P>
“不用，再怎么说，我现在也还算是这个小队里的一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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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P>
“岳瞻”一个人干掉了整个连。</P>
一人对战150人，只用了十分钟。</P>
整场战斗，连队只见到无数拔地而起的木巨人，无数飘荡在空中的火球。</P>
湛月嫌恶地屏住了呼吸，他怕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熟人”味。</P>
“回去告诉那个混蛋，他最好打消报复的念头，不然，来多少死多少。”湛月的脸贴近瘫软在地上的连长，猩红的眸子闪过一缕威胁，“我是岳瞻，你最好把这个名字也告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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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委员会派人回收了遗留在战场上的战争器材，随后便再没了动作。</P>
这件事从此仿佛被遗忘了一般，没有任何回荡的回音。</P>
除了卡兹戴尔各个角落中的传说，以及湛月在赫德雷小队里地位的直线拔升。</P>
不过湛月并不关心这些东西，比起这些，他更关心自己对像“d-4”这样的生命体的寻找。</P>
这个才是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