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理已经死了。</P>

无论他是不是自作主张，都死无对证。</P>

太医署内有异心的人，李摇风早就想全部除掉。</P>

王理出现的虽突然但很重要。</P>

——若不是他行上这一遭，叶谨安不会因管教不力被牵连，被贬为草民。</P>

纪松看得很清。</P>

可惜有时，人最好不要太聪明。</P>

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P>

李摇风眸色越来越深，别有深意地道：“太医令不过是个正五品，若你当真能为朕分忧，日后的路会宽上许多。”</P>

闻言，纪松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暗芒。</P>

他满脸郑重：“臣，多谢皇上。”</P>

“朕正巧有件事要你去办，”李摇风眼珠微微一转，“门下省侍中陈子晋，被朕关了禁足，你代朕去陈府走上一趟，安抚安抚他。”</P>

纪松毫不犹豫：“是。”</P>

他退下后，陆缺走了进来：“皇上。”</P>

“让景刃住进凤临宫吧，”李摇风道，“皇后的暗卫，总该离他近些。”</P>

陆缺：“是。不过皇上，老奴无事之时，总会担忧鹤老尚书。”</P>

“他年纪大了，鹤府又只剩他一人，连亲近些的亲人都不在身边...”</P>

听到这话，李摇风看他一眼：“文穆公这一薨，鹤向卓都萎靡不振了起来。看来可以考虑让鹤向卓告老还乡了。”</P>

“可是皇上，”陆缺停顿一秒，“容老奴多嘴，文穆公薨后，中书令一位迟迟空闲，若鹤老尚书再告老还乡，中书省和六部岂非群龙无首？”</P>

李摇风没有作声。</P>

半晌，他轻笑一下：“无妨。待天下太平，自有路可走。”</P>

“是。”陆缺又躬身后退，刚退两步忽然一拍额头，“皇上！鹤老尚书还在门外候着呢！”</P>

李摇风“......”</P>

“朕看你也该告老还乡了，”李摇风凉凉道，“该记着的事记不住。”</P>

“老奴知罪！”陆缺跪下磕头，“请皇上恕罪。”</P>

“让他进来吧。”</P>

“是。”</P>

李摇风没有追究陆缺。</P>

或许，陆缺是这几日看到御书房只剩鹤向卓一人，心内不忍了。</P>

很久之前，陆缺便站在迟鹤两家那头。</P>

——还曾经说过一句：“若朝中哪位大臣最为忠诚，当属中书令迟大人。”</P>

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对朋友的在意，是很难得的。</P>

毕竟说不准，谁哪天便撒手人寰了。</P>

鹤向卓进来的时候，脸色看上去很不好。</P>

“参见皇上...”</P>

他提着一个鸟笼，面色复杂地说：“皇上，老臣这次来，是...是因为皇后娘娘喜欢的那只鹦鹉，死了...”</P>

*</P>

白林山。</P>

距离段以澜说的七日，只有不到一个时辰了。</P>

凌书掌心攥着叶谨安给的解药，迟迟不肯下口。</P>

他不甘心。</P>

也不相信。</P>

段以澜究竟将他当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