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召开地点在九十七层。就在总裁办的下面一层。一层的路程，可以走楼梯，可以坐电梯。穆槿选择走楼梯。

为了在公司股东面前露脸，她特意提前一天做了发型，做了spa，今天穿着职业套裙，脚踩五六公分的跟鞋。穆槿不习惯穿跟鞋，五六公分的高度于她而言已经是挑战。好在鞋子质量不错，她走起路来很稳当。

席栾陪着她，下楼梯时，扶住她胳膊。穆槿知道席栾是好意，没有拒绝。

楼道里回荡着跟鞋噔噔的声音，穆槿抱怨道：“女人为了美，真是什么酷刑都能想出来。我的脚呀……”

席栾声音中有些许笑意，“忍忍，这种场合很少，熬过去就好了。而且，你穿高跟鞋很有气质。”

穆槿反问，“不穿高跟鞋就没气质吗？”

席栾一顿，心中暗道，和女人说话，真的得很小心，不然她们总会抓住你语言中的漏洞为难你。

“不穿高跟鞋，有不穿的气质。但穿上更好。你看电视上外交频道，那些女性外交家，女性翻译官，是不是都穿高跟鞋？这是一种外交礼仪哦。”

穆槿懵懂地点头。

她对外交什么的不感兴趣，席栾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至于对错倒是无关紧要。反正她得熬过穿高跟鞋的今天。

一晃到了会议室。

席栾和穆槿，在众目睽睽之下，贴在一起进门，众人倒是没有交头接耳地讨论，毕竟最近的各种传言闹得纷纷扬扬，当事人都没出面澄清，倒是有种乐见其成的态度。不过看两人今日的相处模式，估计传言多半是真的。

席栾扶着穆槿坐在他左边的位置，才拉开正中间的椅子。而他右边，是助理张冲的位置。此时，张冲把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刚要挨个发给股东。

张冲在做会议准备工作，席栾暂时没开始讲话，就侧头对穆槿介绍起股东的身份，“你旁边的那位股东，是……”

他低语着，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有个女人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女人正是白婧。

白婧一进来，就看到席栾和穆槿窃窃私语。而剩下的一众股东，都是她的老熟人，看她的目光很耐人寻味，其中最多的就是怜悯。

白婧好强，最不能忍受别人对她侮辱怜悯。当即眼睛一瞪，狠狠看向穆槿。

穆槿似有所感，注意力从席栾身上拉回来，迎上白婧的目光。

席栾也随着穆槿的视线看向白婧。

白婧当即收起敌意，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好久不见哦。席栾。”

席栾礼貌性地点头示意，继续对穆槿解释。

白婧被忽视，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慢腾腾走到自己的位置——隔着长桌，她坐在席栾的正对面。

白婧在ce身份超然。之前只是个小秘书，但位置却设在席栾左边，而席栾右边，就是沈亘。后来发生太多变故，沈亘被调走，白婧领了芙蓉庄园也离开ce的大本营，而这种股东大会，负责人便艺术性地改动白婧的位置。

这个位置，最好也是最不好——

她比任何人距离席栾都要远，但也比任何人都能看清席栾的表情。毕竟只有这个位置，能正面看到席栾。

白婧翻动着文件，恍恍惚惚地问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