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卫陌阳正式受封侯府世孙。
成为镇北侯府的继承人,将来也会是执掌镇北军的最高将领。
因着他的婚礼就在十一月初十,祖孙两人从北境赶回来上朝接受君命后,没有急着回军营。
卫府双喜临门,不对,应该是四喜临门。
因为卫府在十月又添了两张小口。
忙着给大孙子张罗婚事的镇北侯夫人,如今是日日笑容不落。
长大成人的大孙子,肖父。
看到大孙子就如看到大儿子般总让她百感交集。
卫陌阳到家第二日,就带着妹妹去往怀恩寺。
母亲虽然已出家,但孝道不可疏。
做为子女的他们都即将完成终身大事,与槛外之母禀报一声是应分。
也是做给人看的必须。
一路奔波到梁州,兄妹俩稍作休整就进山入寺庙。
曦姐儿有些惴惴不安,跟在已经跟四叔一样挺拔的哥哥身后,都不由心生怯:“哥,母亲若是又骂我们怎么办?”
这些年她没敢单独来探望母亲,只因跟着哥哥来一次就被母亲骂一顿的场面太过不堪。
她没有信心自己一个人能扛住。
外祖母都被母亲折磨得身心俱伤,她做女儿的根本没办法应对性子完全左了的亲娘。
卫陌阳一脚跨过山门回头看妹妹,英俊的脸上隐藏着冷厉。
“你就当听不见,一切由为兄来应付。”
曦姐儿暗暗吸了口气,哪能当听不见,她又没耳聋。
但她还是“嗯”一声。
兄妹俩来到怀恩寺最偏僻的一角,示意在此防守的人不必有动静。
他们直接进入了里头的禅房。
并不知晓今日儿女会来的苏氏,戴着僧帽穿着僧服歪在榻上正吃着一盘果品。
被迫削发为尼的苏氏,自从争吵中把自己母亲推倒致伤后,愈发左性。
连表面功夫都不再做,动辄怒骂。
骂娘家,也骂卫家,甚至连天家都敢妄言。
尤其恨极明嘉公主。
她一直认为是明嘉公主做了卫家媳,才让她地位一落千丈。
没有明嘉公主,她就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处境。
她恨,恨所有不把她放眼里的人。
禅房门被推开,以为是哑巴小尼的她懒洋洋的抬眸,却瞬间圆睁了眼。
手中的木盘掉落地上,果子滚了一地。
“世,世子?”
她骇然中恍惚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