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理的事,她解释得太多,已懒得再在此事上浪费口舌了。</P>
他要翻旧账,她也不怕他翻。</P>
横竖她行端坐正,看他能不能翻出花儿来。</P>
宋韫坐直身子,跟他拉开了点距离,“敦夫妇之伦?你也有脸说夫妇!我当你是丈夫,你当我是什么?取乐的伎子还是粉头?”</P>
她越说越气,刚还汹涌的情潮眨眼便退了个一干二净。</P>
宋弃也觉扫兴,他实在不该提陈卫理。</P>
本来气氛多好。</P>
可他只要看见那个牙印,就抑制不住地冒酸火。</P>
而且,听她口风,到现在她还要护着陈卫理!</P>
身为丈夫,他说都说不得。</P>
什么狗屁丈夫。</P>
还不如个野男人呢。</P>
宋弃搭着眼帘,牙关紧咬,眼眶又热又胀。</P>
没良心的小骗子。</P>
他什么时候把她当伎子粉头啦?</P>
宋韫骂完,身后好半晌一点声响都没有。她微讶,这人一向有骂必回,这会儿怎么这样安静?</P>
正想着,脖颈忽一凉。她回头,就见他鼻头微红,低垂的眼睫湿漉漉的,大颗大颗的泪珠正从长睫上滑落。</P>
“你哭什么?”宋韫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梨花带雨,满肚子火霎时烟消云散,只剩稀奇了。</P>
宋弃没料着她转头,一惊,忙背过身擦擦眼睛,嘴硬道:“谁哭了,你看走眼了。我热,那是汗。”</P>
他垮着肩膀,耳朵血红。宋韫跟过去,在他眼上一瞧,奇道:“原来你热的时候,眼睛会流汗呀?”</P>
她眉眼弯弯伏在他膝头,脸上还带着促狭笑意。宋弃撇开眼,刚骂他,现在又来招惹他。他吸吸鼻子,不肯说话了。</P>
宋韫难得见他这样,才不想轻易放过他。</P>
她把脸凑到他面前,奇怪:“我又不是第一次骂你,你面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P>
宋弃推开她,正义凛然地系好衣带,走去船尾摇橹。</P>
他决定,三天之内,都不跟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