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在行宫用了晚膳才走。</P>
难得高兴,他非要拉着宋弃陪他喝酒。</P>
结果没想到宋弃不中用,没喝几杯就趴下了。</P>
他略坐着醒了醒酒,便精神抖擞回宫去了。</P>
走前,他看眼侧殿榻上醉得人事不省的宋弃,出来对陈太后道:“王府尚未建成,母后留三弟在行宫住一阵子吧。”</P>
对宋弃,陈太后原本是愧疚,现在是感激。</P>
至于他假死不愿回京,在皇帝的生死面前,也不算什么事了。</P>
她笑,“正好,我看安宁蛮喜欢他,下午一个劲儿捧着酒壶给他倒酒。”</P>
不比案几高多少的小姑娘,眼巴巴等着人喝空酒杯,好给人添酒。</P>
硬生生给人灌醉了。</P>
“小丫头机灵,跟她阿娘一样。”想到那张雪白小脸,宋昱也笑。</P>
“昭阳说,胡福当时拔刀了,若非三弟出手快……”</P>
他顿住。</P>
虽然为了得知玉玺下落,胡福不见得会真动手,但安宁太小了,难保不会被吓出个好歹。</P>
陈太后当时刚服用过安神汤药躺着,迷迷糊糊中只知道宫里来人了,却没有气力下地。</P>
她眼睛一红,“怪我,活了几十年,还不如昭阳能经事。”</P>
宋昱道:“要怪也要怪贼人,母后何必自责?”</P>
陈太后擦着眼角,“昭阳这一辈子,为了你,把不该吃的苦都吃了。”</P>
宋昱垂下头,“儿子知道。”</P>
昭阳待他的好,他此生只怕都还不了了。</P>
室内暗香浮动,宋韫撑着额头坐在妆台前,阖目养神。</P>
席上喝了两杯桃桃倒的酒,回来就昏昏沉沉的,沐浴过后更严重了。</P>
许久没吃酒,酒力居然还会退步。</P>
身后擦头发的力道重了些,宋韫清醒过来。</P>
“春音,桃桃睡了么?”她没睁眼,懒洋洋开口。</P>
“早睡了,大概都在做第二个梦了。”</P>
春音的声音变成了低沉男声。</P>
宋韫一个激灵回过头去。</P>
她一动,身上罗衫衣襟忽然敞开,露出里面绣着鱼戏莲的粉白心衣。</P>
看他盯着自己愣神,宋韫没好气拢好衣襟,扬手推开他,“三王爷!你也放尊重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