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低哑哑的，很轻，轻到几乎要听不见。

季凌音忍着泪，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过了好一会，等他彻底熟睡过去之后，她才将他的身子放在大床上，然后帮他盖好被子。

等做完这一切动作之后，季凌音没有再看他，而是从床头桌上拿起手机，在输入那个熟悉的号码时，季凌音突然愣住了。

程墨舫有两个号码，她记得那个是私人号，而上次在高架桥上她扔掉的名片里的号码，是他的工作电话。

偏偏，她记不住他工作电话。

私人号码也不知道有没有换号，就算是没换号，要是程墨舫问起她怎么会知道他私人号码的，她该怎么回答？

犹豫了片刻后，她将电话打给了殷傲。

在她开口问殷傲程墨舫的电话时，殷傲那头沉默了一会，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一会发给你。”

“小樱，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季凌音挂断电话的前一秒，殷傲开口问道。

季凌音结婚之后，殷傲去了国外，跟季凌音几乎一整年没有联系。他一直以为季凌音如愿以偿跟程墨舫结了婚会过得很好，会很开心。

可是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殷傲问完这句话之后，季凌音突然沉默了下来。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她也多么想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失神了好一会，季凌音对着电话缓缓开口：“殷傲，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尽管在心里永远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可是终究那些事情都成为了过去。她现在不是苏樱，她永远都不想做回苏樱。

所以那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再提起。

夜很静，静的仿佛隔着的电话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季凌音转头，看了看床上传来平稳呼吸的程熙栀，最终对着电话说：“早点休息吧。”

殷傲轻轻嗯了一声，但很快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关于程墨舫儿子的事，我查了一下，但程家保护的很好，外界查不到关于他的只字片语。程熙栀可能不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