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彪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对于阮成江提供给自己的这十几号人,他是很有信心的,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经历过残酷的战争,是在血与火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并且跟在自己后面也做过很多这样的事了,没有失过手。这次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因为自己的失手而让那个姓蒋的侥幸没死,但派去刺杀的人应该不会再出问题的,可结果是派去的两班人马一下折了五个,想想方向彪都有些肉痛,这些人可都是替自己打江山的本钱啊。
警察里会有这样的厉害角色?打死他也不相信,可是现在的事实是蒋云龙没死,反而自己的人被抓被杀了,到底哪不对呢?姓蒋的没死,自己的算盘可算打空了,现在可得潜伏了,通缉令早该下了吧,唐路生今天打电话给自己,语气慌乱地说清帮明天要开大香会,一定是找他算账的,问自己有什么办法。得会还得化个妆去看看。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唐路生是个狠角色,就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方案,那么还能保住一块,这样就算自己不在国内,国内的生意也能被自己掌握,自己要的不就是渠道吗!什么师父徒弟根本就是虚的,都是自己利用的工具罢了,一会过去,还得留了心眼,别被别人在背后捅自己一下,嗯,这得安排好。
唐路生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昨天清帮少君施影派人送来消息,明天要将父亲的灵柩移驾总舵,在那里停放三天,供帮众兄弟祭奠,作为师父的开山大弟子,那是责无旁贷必须在灵前守灵尽孝的;其次还要开大香堂,共商善后事宜,唐路生非常清楚,这哪是什么共商善后,分明就是要秋后算账,清理门户。自己这两天找借口推脱,没去师父灵前守孝,估计其他帮众兄弟对他已经腹诽不已,心怀不满了,可是明天自己这一去,能不能回得来自己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他心急如焚,焦躁不安,找来几个亲信弟子商议对策,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也是束手无策。
旁边站着的章武成现在也是头大如斗,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帮中的大罪人,作为方向彪的引见师,在没查清对方的底细之下,就将他引见入帮中,那是帮规严厉禁止的大罪。
虽然方向彪进的是小香,还属于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的弟子,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弟子做下了清帮至开帮以来从未有人敢做的事情—弑祖,这可是滔天大罪,是对清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教义的蔑视和践踏,所以犯下此等大罪的人那就是清帮的公敌,必杀之而后快的,而自己也深受牵连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章武成在旁边陪着小心咳嗽了两声:“啊咳咳,师父,这件事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姓方的惹下这么大的乱子,闯下这么大的祸,就该受到严惩,家法帮规森严,绝不允许清帮内出现这样的叛徒的,但是祸事毕竟是他们几个闯下的,责任全部要我们来负肯定也不公平,所以”
唐路生本身对他就有一肚子的气,人是他引见的,源头在他那里,现在说话又吞吞吐吐,不由地气急败坏地骂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蹭蹭的干个什么!”
章武成陪着笑说道:“是是,我是说他犯的事应该由他一个人承担罪行,我也就是个引见不当,识人不明的罪过,师父您是完全受他蒙蔽,对他的行为完全不知情,也就是算个管教不严的错,但是您门下这么多弟子,哪能一个个都能那么守规矩,所以主要的罪行就应该是方向彪来当,明天帮里赶大香堂,我想如果我们能把方向彪抓住,送到总舵香堂上,交给帮众老少爷们当众处置,那我们就算是将功折罪了,这样帮众面前也能有个交代,您看行不行?”
唐路生气哼哼地说道:“算你小子说的有些道理,可是要抓他,该怎么抓?现在看这小子不简单,是个狠角色,想抓他不那么容易啊!”
章武成眼珠一转,笑笑说道:“师父,明天赶大香堂,他肯定是不敢去的,但是你今天可以找他商量啊,你一个电话他能不来吗?我们再叫堂里的兄弟埋伏好,等他来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治不住他吗?”
唐路生眯着眼睛想了一会。
“看来只能这样,不然帮里这一关我们就过不了,去,多叫几个人来 ,要安排妥当。”
“是,师父。”章武成等答应一声就去安排去了。
方向彪佩戴了一枚无线耳机,冲着兄弟们说道:“你们在外面守着,听到不对就要做好准备,等我出来就立即下手,我的身家性命都靠你们了。”
“头,你放心吧,保证误不了事。”
方向彪点了点头,带上墨镜,竖起衣领,一压帽檐,拉开车门,向钱保堂方向走去。
门口有堂中弟子,看见是他,便出声打了个招呼:“方师弟来了。”
“哦,李师兄,奉师父之命,来说点事。”
“知道,师父打过招呼了,说你来了直接进去见他。”
这些人不知道这几天清帮发生的事是和他相关的,所以还是很客气的。
“那我进去了,你们忙。”方向彪笑容满面地说道。
“一定是商量明天大香堂的事,方兄弟刚上香不久,就能得到师父如此器重,以后有事多关照点。”
“同门兄弟,没说的。”他嘴里随意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