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奇怪,待会你别吵,我会割伤自己的。”
尚仪木然地连连点头,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动。
云动用一条布带勒紧伤口旁边的血管,避免大量失血,然后用虎牙的刀尖滑开自己的伤口,剥开自己的肌肉,找寻着子弹的尾部,他的牙关没有咬什么树枝之类的东西,因为这样的疗伤已经很寻常了,他不在需要那些东西了,他能忍受得住这剧烈的疼痛。
变形的弹体尾部终于露了出来,只见他放下虎牙,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两根指头尖掐着弹体尾部,一咬牙,往后一蹬,子弹被拔了出来,随即伤口流出了新鲜的血液,他拿起黄色药瓶,用牙咬去瓶盖,将滇南白药粉倒在了伤口之上。
整个过程尚仪看的目瞪口呆,心尖儿都在打颤,惊骇之下,看着云动的眼神变得柔和,还带着一丝难受的表情。她放下手中的食品袋,挪动自己的身躯,拿起自己的那条丝巾,动作轻柔地给云动包扎着伤口,纤细的手指翻飞之间,云动突然感到肌肤上一凉,两滴泪水落在他的肩头上,然后顺着皮肤向下滑落。
云动靠在石壁上,看着她替自己包好伤口,微微点头,表示致谢,可她却痴痴地看着云动的脸,好像是觉得很陌生,想要好好的重新认识一下这张脸孔。
“怎么了?”云动有些奇怪地问道。
尚仪低下头,用力的摇了摇,身子微侧,轻轻地靠在他的身边,目光看着对面的石壁,愣愣出神。
云动感到一丝不妥,可是刚才取子弹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身体感到很疲惫,移动也不想动,就任她靠着。自己闭上眼睛,运动身上的气息,希望尽快恢复体力。
火堆的火焰渐渐收缩着光芒,又过了一会就消失了,云动想站起来出去再拾点柴火,可他发现身边的这个女孩竟然靠着他睡着了,睡得是那样香甜,云动只好忍着不动,一只手拽过从车上取来的毯子,斜披在尚仪的身上,然后自己也开始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待着天亮。
昨夜好大一场雪,按照云动的预测,今天的天应该转晴,哪知道,这雪纷纷扬扬,竟然没有个休止,下了一晚,早上醒来,洞外依然大雪不止,山上的积雪已经一尺多厚,四下全是白皑皑的一片,让人的眼睛视觉疲劳,瞅那都觉着累。
云动心中担心山下的事,想极早下山,但现在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心里急归急,但没有表露出来。身边的这位出了山洞,登时傻了眼,痴呆呆的看着漫山遍野的白色,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身子不觉往云动这边靠了靠,寻找一丝安全感。
云动掏出一把昨天在黑衣人身上摸来的手枪,递给了尚仪嘴里问道:“会不会。”
她接到手里,没有说话,摁动卡榫,退下弹夹,拉开枪机,检查了一下,然后又复原了,云动点了点头:“你留在身上,一则防身,二则可以用枪声联络,我去车子那边看一看。”
听到这话,尚仪顿时又紧张起来,伸手拉着云动的衣袖,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乞求,却不说话。
“我得去看看,看那些人走了没有,车子能不能动,不然我们怎么下山!”云动解释道。
尚仪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手上便松开了一些,但还是捏着一角不肯放手。
“那你要我怎样?”云动又好气又好笑。
“你可一定要回来。”声音细的像蚊子在哼。
云动气乐了:“我还从没扔下过伙伴呢。”
一句话,尚仪的眼睛里一下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