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杰们从马上将事先从牧民那里拿走的部分粮食还给他们，虽然不过他们原本储备的十分之一，但只要控制一下日常的饮食勉强够他们支撑到鲜卑的地界上。

虽然没有了大部分的财产，也损失了一些人口，但他们终究还是保住了大多数人的性命，再加上对查别台部队的极度恐惧和憎恨，夜豪的这个突发奇想十分受到牧民的理解。在他们眼里，这些食物并不是被掠夺走的，而是献给了瘟神。

这些食物都让夜豪事先准备好的老鼠血和排泄物给污染了，而查别台的部队将这些食物带回去分吃，虽然患病概率绝对不如直接让老鼠和重伤的敌人直接接触，可却是胜在范围足够广，这些食物可以很轻易的分给一千人左右的士兵，而这些士兵散发出小规模的症状反而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反而更容易将瘟疫扩散。

尤其在军队这种人员密集的场所，瘟疫的出现将会是比任何武器都更有杀伤性。

“大人，氢气球那边已经传了信息，发现了两处一定规模上的部族，均被查别台部队的猎鹰给发现了。”一名秀杰前来跟夜豪汇报。

“很好，从现在开始，分坐两队，不会草原方言的秀杰继续之前的埋伏行动，会方言的人统统出列，随我前去寻找逃难的部落。一定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我们手中的田鼠都使用完。”

在草原上，时间很多时候都失去了概念，若不是有专门的秀杰在计算的日子，夜豪甚至都快忘记了他们已经在草原上奔行了一个月，离夏霸约定进攻的日子已经还剩下二十三天。按照夏霸的性格，他若是说二十三天那必然就是二十三天，多一个时辰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大人，我们会不会都死在草原上。”夜豪正懒洋洋的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一名叫做阿昭的秀杰忽然走了过来，眼圈红红的问道。

夜豪知道她害怕了，随同夜豪一齐出来的三百人秀杰小队，已经减员到了两百人，其中损失掉了的一百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染上的腺鼠疫，那短期暴死和临死前的惨状和哀嚎声折磨着每一个的神经，维持已经有好几人因此而自杀。

“来，躺下来晒晒太阳吧。”夜豪拍了拍身边那绿茵茵的草坪说道：“阿昭你是怎么当上秀杰的？”

“大人见笑了，我家里太穷养不活我所以就将我卖到青楼....然后我不愿意就杀了人...然后...”阿昭低下脑袋渐渐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想到...”夜豪心中不由得一阵凄凉，或许正如姜倩倩同他提过的那样，秀杰之中的女性多是跟她一般，都是被人欺侮和抛弃的女子，是女皇接纳了她们并给了她们重生的机会，给了他们比肩男人，甚至超越男人的地位。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在这支队伍之中，女性军官的数量超过了男子，甚至连作战都冲在最前头。比如阿昭莫看她现在娇滴滴一副小女儿姿态，在之前的围剿和冲杀之中她简直就是一只嗜血的猛兽，即便是查别台的那些链甲士兵都全然不是她的对手。

“没有关系，死在这么美的地方也是不错的，就是冷了一点。”阿昭反过来安慰夜豪道：“只是大人我不想像他们那样死去，我想荣耀的战死在沙场上。”

“是么？如果可以的话我还不想就这么死去啊。”夜豪张开四肢道：“我们只是和他们有过近距离接触，并不代表瘟疫就已经传染给了我们，你看我已经离队隔离了两天多了，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症状对不对？而且就算出现了症状也并不代表就一定会死，如果我们侥幸活了下来说不定从此以后便不会害怕瘟疫了，因为我们战胜过它，然后也懂得了今后还如何对付他。”

“大人，对不起我不该靠近你的，但我实在太害怕了，对不起，我这就离开。”阿昭仿佛从夜豪的话里得到了力量。

可夜豪却猛的坐起身来，等着阿昭这名秀杰，他发现这位满脸污垢的女子其实生得颇为清秀。

“你出现症状了？”夜豪瞪眼问道。

阿昭退开数步点了点头说道：“在右边。”

阿昭指了指自己的右边的胸部道：“已经肿起来了。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