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闫铁旷还嘴硬不说。
后来三大爷急了,上去就给他一个大逼兜。
闫铁旷一下懵了,从小到大他爸头一次打他。
三大爷知道得罪杜飞的下场。
这次虽然闫铁旷不是主谋,但被杜飞找上门来,肯定没那么便宜。
这时候还藏着掖着,这不是找倒霉么!
最主要的是,能藏得住吗?
就算闫铁旷嘴硬,只要杜飞想查一样能查出来。
那时候才更被动。
面对疾言厉色的三大爷,闫铁旷这倒霉孩子终于说了。
原来当初王大斌还活着的时候,真没少干坏事。
而且他不如王小东、张野这样的,敢打敢拼,能把名号立住。
为了笼络身边手下这帮人,自然要使用一些别的手段。
所谓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票过仓,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
王大斌也是这些手段。
闫铁旷跟王大斌不是有一路人,但他有一段跟郑建国特别好,也跟着往一起凑。
王大斌那儿常有女人,闫铁旷这个年纪,哪能把持得住。
就跟郑建国当了一把小连襟。
闫铁旷破了身子,尝到女人滋味,当时觉着挺爽。
事后却有些害怕,也没真正加入王大斌那一帮。
却没想到,这事儿却成了落在郑建国手里的把柄……
听明白怎么回事,三大爷气的脸色铁青,手指着闫铁旷,半天只憋出两个:“蠢货!蠢货呀!”
杜飞玩味的看着闫铁旷,忽然道:“你们还挺会玩呀”
闫铁旷低头,不敢去看杜飞。
杜飞本来还寻思,怎么处置郑建国,没想到闫铁旷就把刀子递上来。
就他们干这些破事儿,真要较真儿,可不是小事。
三大爷也意识到严重,连忙道:“杜科长,铁旷一时湖涂,你一定得给个机会呀!”
杜飞道:“三大爷,看您说的,咱们这子一辈父一辈的关系。不过……”
说着看了一眼闫铁旷:“但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这……”三大爷不傻,今天这事儿肯定不能善了。
他在杜飞这里可没那么大面子。
三大爷咽口吐沫,眼珠滴熘熘乱转,飞快想着主意。
一旁的三大妈和闫铁成都有些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三大爷也是急中生智,忙道:“让铁旷去自首,将功折罪,您看行吗?”
杜飞还没说话,三大妈先急了,刚想张嘴反对,却被三大爷狠狠瞪了一眼。
杜飞看了看三大爷,稍微有些意外。
要知道,就这事儿,即使闫铁旷去自首也减轻不了多少罪责。
毕竟性质非常恶劣。
而且这帮半大小子凑到一起,不知道还干过什么。
等到了派所再挖出来,罪过就更大了。
杜飞估计,三大爷十有八九是缓兵之计。
但他也没揭穿,反而笑了笑:“既然三大爷都这儿说了,那我就给您面子,等明儿一早上,让铁旷去派所。”
三大爷立即点头,嘴里连连说:“一定一定”
杜飞没再多说什么,起身道:“三大爷,三大妈,那我先走了。”
三大爷和闫铁成连忙跟着往外送。
到门外边,杜飞让他们留步,他们哪肯听话,一直送到外边,看着杜飞骑上车子,爷俩儿才转身回来。
刚一进屋,三大妈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老头子,这可咋办呀?明天还真让老三去自首呀!”
三大爷一瞪眼,没好气道:“你小点声!很怕街彼邻佑听不见是不是?”
这时闫铁旷却难得硬气一把。
本来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勐地抬起头。
有些破罐破摔:“爸,你别斥哒我妈,一人做事一人当,明儿一早我就去……”
最后‘派所自首’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三大爷甩手一个大耳刮子抽到脸上。
闫铁旷被打一个趔趄,腮帮子立马肿起来。
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围着眼圈打转。
三大爷气的呼呼直喘,却仍压抑着声音:“现在又牛上了?刚才杜飞在这儿,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
闫铁旷顿时没词儿了。
三大妈忙道:“行了,老闫,你打孩子干啥,赶紧想想法子呀!对了,李校长有个侄儿,我听说在法院上班,要不咱找找去?”
三大爷瞪眼道:“找个屁呀!就老三这点破事儿,说出去丢不丢人?就算人家能帮忙,一听是这种事儿,也都敬而远之,生怕沾到身上。”
闫铁旷再次瘪了茄子。
三大妈眼泪掉下来:“那还真让老三去自首啊!那得判几年呀?”
三大爷却道:“自首个屁呀!就老三这种情况,弄不好得吃枪子儿!”
屋里的几个人全都吃了一惊。
闫铁旷抬起头,一脸诧异。
闫铁成则脱口道:“爸,那你刚才跟杜飞说……”
三大爷叹口气:“那都是缓兵之计。我要不那么说,能把他打发走吗?他要不走,老三怎么走?”
闫铁旷一愣:“爸,你让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