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低下了头，轻声道：“是我打扰了，对不起。”

没有人听到，季言的语气中还有着一丝颤抖，像是克制着。

话落，她慢慢的坐了下去，而豺迈不留痕迹的收回了视线。

这个小插曲很快的就过去了，没多少人在意，交易会继续进行下去。

夏小甜坐在季言的旁边，是第一个感受到季言的不对劲的，她忐忑不安的伸手握住了季言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意外的发现季言的手凉得跟冰块一样，让她吓了一跳。

“小言，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凉？你怎么了？”

季言没有抬头，她慢慢的抽回了手，声音干涩的说道：“离我……远一点。”

“小言？！”

夏小甜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猛地僵住了身体，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危险从季言身上传来，令她后背一凉，寒毛都竖起了。

“别……和我说话。”

夏小甜咽了咽口水，道：“好，好，我不说了，你，你坐一会。”

“嗯。”

夏小甜是真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季言。

此刻，季言的双眼发红，胸口处溢满了暴戾之气，像是关注的洪水猛兽被解放了开来，正席卷着她的理智。

杀——

想要杀了他们——

杀光了这里的所有的人——

血，见血，全部都是血！

胸口的血丝玉烫的吓人，隐隐发着红光，附和着季言的心跳，一下一下，宛如战鼓。

愤怒，无法压制的愤怒，化作了戾气，一点一点的要冲破理智的枷锁，季言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念头。

甚至，她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述说着，杀光了这里的人，杀了所有惹怒你的人，他们要付出代价！

就在季言快要克制不住这个念头时——

“言儿，你可以控制住。”

一道清冷的声音扒开耳膜，灌进了脑子里。

顿时，所有的愤怒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浇灭了，消失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