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稍稍沉吟了会，才恍然明白，豺迈说得是日期。

“十五，有什么特别的吗？”

豺迈抬头看着天边，沉默了一会，道：“每月十五，拜祭河神。”

季言一怔，眼睛咻地瞪大，脱口而出：“拜祭河神？！”

豺迈眼神有些落寞的点头，道：“对，每个月十五号是村子里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所有的村民都要在家里进行献祭，我们趁今天必须走远点，时辰过了，村长就会派人出来。”

说着，豺迈就要去通知学生们的时候，季言的眼光一直追随着他，突然道：“豺迈。你在遗憾对吗？”

豺迈的背影一僵，没有回答。

季言叹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一直以来，代表村子进行河神祭拜的，是你对吗？”

豺迈垂下来的手咻地握紧了。

季言接着道：“一直以来习惯的一件事，突然换了人，你会不习惯吧。”

“够了，季言。”

季言抿嘴，突然对着豺迈深深的鞠躬，她低着头，看着地面，道：“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说出口。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人，或许你不会变成这样。”

季言的这一句对不起，来得太突然，令豺迈整个人都僵硬了。

“你……不用这样，这不关你的事。”

季言慢慢直起腰来，眼神复杂，她不是没有看见豺迈刚刚眼里闪过的落寞。

或许，对于豺迈而言，那一个村子才是他的家，祭拜河神对于他这样信仰河神的人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荣耀吧？一种无以复加的荣耀。

但现在，这一份荣耀不再是属于他的，所以才会落寞。

豺迈最后说了一句“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便转身跳下了裂缝，将人都带出来了。

季言看着他落下的背影，微微的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是想弥补豺迈的，但现在的她别说补偿了，都自身难保了，落入这样的境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季言整了整自己的心情，开始和众人一起开始新的路程了。

气温稍低，有阳光的地方才微微暖和一点，但林子里的树木多是茂盛为主，有太阳的机会不多，每一个人都裹紧了衣服，一个跟着一个的前进了，每个人的脸色都好看了很多，不再是死气沉沉，眼里带上了希望。

许是因着豺迈所说的，今天是十五，要祭拜河神，所以村民们没有空追出来，是以他们行走的时候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倒像是有了几分春游的感觉，前提是每个人不要那么狼狈。

豺迈走在前面领着众人，而季言则是自己落在了后面负责断后，夏小甜犹豫了一下，就跟在了季言的身边，道：“小言，你说那个祭拜河神是什么东西？真的不会有人来追着我们吗？”

季言时刻留意着四周，一边回答着：“相信豺迈吧，他说不会有，那么就不会了。但是有时间限定，我们要加紧步伐了。”

夏小甜嘟起嘴，道：“这几天一直在跑，脚底都起了水泡，我们还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还有……”

夏小甜后面的话语越来越小声了，小到季言都听不见了。

季言不得不靠近了些，道：“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