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丧良心的崽子，你怎么说话呢，你忘了要不是你爸把你从街上捡回来，你早就冻死街头了！”

莫母被莫浩宇一句不阴不阳的话堵住了一会儿之后，咬牙开始哭诉：“你就算对我和你弟妹没有感情，你爸呢？你难道连你爸的恩情都不报了？你知道你爸最近为了小宝的事情着了多少急，上了多少火吗？你爸甚至这么大岁数了，为了多挣点儿钱，甚至出去捡垃圾，给人板砖，他是天天累的呀，头发都白了大半。”

莫母哭嚎着，莫浩宇捏紧了指尖。

“爸年纪那么大了，你能别逼他出去工作吗？”

实话说，莫父对他也不是多么好，他生性懦弱，从来都不敢不听莫母的话。

可是莫父却是将他从街上捡到的人，是这么多年在那个家里，唯一一个对他偶尔有些善意的人，他会在他被莫母罚不准吃饭的时候，偷偷给他留一个馒头，会在雨雪天气里，塞给他一把雨伞，也会在他大雪天被关到门外不准进门的时候，瞒着莫母让他躲进家里。

莫父做的不多，只是一些最基本的，可是对莫浩宇来说，却是他感受不多的一点儿温暖。

莫母在那边听到莫浩宇示弱的话，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回头对着要阻止她说这些话的莫父狠狠瞪了一眼，捂住话筒，张口对着莫父喝骂：“小崽子要是不妥协的话，你就和我说的一样出去捡破烂去，我的大孙子是一定要留下的。”

“浩浩，我知道你心疼你爸，可是你爸更心疼我们家的大孙子。我让你爸和你说说吧，无论如何，你就算不顾念着这个家，总要顾惜你爸吧，六十多岁的人了，眼看着半截身子入土了。行了，我说再多你估计也听不大进去，我知道你心里恨着我呢，我让你爸和你说吧。”

只要能够从莫浩宇那里要到钱，莫母该强硬的时候掐灭你感应，该软的时候也会软。

“要不到钱你就别进这个家门！”

莫母又瞪了莫父一眼，拿着话筒往莫父手上递。

莫父打了个寒颤，被莫母说的让他出门捡破烂的话吓的，老妻是真的能够做出将他赶出家门捡破烂这样的事情的。

莫父迟疑了下，接过了话筒。

“喂，浩浩呀，我是爸。”

莫父的声音带着点儿颤抖小心，这么多年被莫母管教的如此，改不过来了。

莫浩宇听着对面老人小心翼翼的声音，沉默了会儿：“爸，你和我说实话，家里还差多少钱？别按照最贵的来了，实际上差多少，妈先前说的十万，我不是开银行的，实在拿不出来，所以，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莫父没有想到莫浩宇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开着免提，旁边的莫母早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