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甚至都没来得及为眼前这一幕画面按上一些特殊的意义,全身心就被自己镜头下的画面给吸引住了——
今夜月亮若隐若现,但是星辰却格外得清晰可见。
在点点星晖的背景下,徐横舟和鹰的眼睛都染上了星光。
一人一动物,全都静伫不动。
目光静静地相互凝视着。
给她一种人与大自然交互、幻境与现实重合的错乱又真实的感觉。
小刘正沉浸在光怪陆离、无边无际的艺术幻想中呢,徐横舟一句:“嘿,我还没眨眼呢,你这小鹰就眨眼了,我就知道你比不过我。”瞬间把小刘拉回到了荒诞的现实中。
她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雨,简直是大受震撼:徐横舟刚刚说他在和这只鹰做什么?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吗?总之,绝对不可能是在比谁先眨眼这种事情吧?!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徐横舟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闲得无聊,和一只小动物玩了一个小游戏,小刘脑海中却已经是波涛汹涌,跌宕起伏,脑补得完全停不下来了。
噢,最终这个脑补还是停下来了,被他徐横舟亲手打破的。
小刘面无表情。
小刘生无可恋。
小刘默默地关掉了录像机。
小刘动动手指,想要把刚才拍下来的那些东西全部都删了!
但最后一秒,她又有些不忍心。
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自己拍摄的画面。
就算徐横舟是在玩游戏,但万一假戏真做呢?
说不定徐横舟在玩游戏的过程中真的和鹰产生了一点什么精神上的交流呢?
小刘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理论也并非没有道理啊!
徐横舟刚刚结束和老鹰大眼瞪小眼的活动,这只被铁链子束缚住的鹰所站的铁架子后边的一扇黑色大铁门忽得打开。
一位穿着军绿色大棉袄,头发胡子卷曲发白的老人家走了出来。
这位老人面容上的褶皱排列分明,全都往眉脚方向斜着,显得很是严肃,但一开口说话声音却显得极其得慈祥:
“我说二英怎么没动静了,原来是来了人了。”
徐横舟和小刘都礼貌问好。
还没等他们问出心中疑惑,对面这位老人却彷佛知道他们要问什么似的抢先回答了:“二英这只鹰刚到咱家来,可得好好地熬一熬才能被驯服。”
小刘想到刚才这只鹰凄厉的叫声,目光闪了闪,问:“鹰要怎么熬?”
老人的态度很好,回答地也很积极:“不睡觉呗!我不睡觉,它也别睡觉,看我和它谁熬得过谁。”
他说到这指一下铁门的方向,目光却依然放在徐横舟和小刘身上:“刚刚有点急事,进去了趟,我就把二英的伤口紧了紧,防止它睡着,你们应该是听到二英的叫声循着方向过来的吧。”
小刘木木点头。
徐横舟不语,不动作。
他们两个人听到这位老人说他是这么熬的鹰,心里多少都有一点复杂。
这种态度被老人感受到了,他的语气瞬间就没有之前那么好了,随便挥了挥手:“行了,看过就算了,赶紧走,赶紧走,熬鹰不好有外人在。”
徐横舟静默片刻,转身就走。
小刘跟上。
这一路上两人也都没有搭话。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回到了树的住处。
徐横舟直接进屋去,脱了衣服躺倒在树平常睡的位置,头偏转向院子的方向,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能够看到一台摄像机闪着红点。
他静静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