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也说不准到底是薛定谔的电影质量，还是薛定谔的观影感受。
说不定是这批观众不行呢。
反正姜闻就是这么跟徐横舟说的。
他说在上一部电影扑街之后，他就觉得观众的眼光不太行，理解不了他电影里面想要说的那些东西。
所以他这部《让子弹飞》就拍的特别的隐晦，很多东西都是直接暗喻，虽然塞得很满吧，但是都没有直接点明。
可是那些观众居然都懂了，而且都特别感兴趣，特别主动地去深度挖掘他电影里面的内涵。
这让姜闻忽然之间又对观众起了一点点信心，觉得他们也不是那么不懂的嘛。
所以姜闻觉得自己下一部电影又可以开始搞事情了。
毕竟这一部电影已经把受众给培养出来了，他们一定也能够看得懂他的下一部电影。
徐横舟：……
这可说不准。
观众老爷们的心思，谁知道呢？
他暗自揣测一下，觉得《让子弹飞》这部电影之所以能够被观众反复的去看，看不懂也要去看。
除了宣传得好之外，更重要的是姜闻很是大胆啊。
这部电影里面暗喻的都是个什么东西哦，完全戳中了观众的兴奋点。
要知道咱们大天朝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暗戳戳的不指名道姓的，用各种拼音缩写代号的去深入挖掘大人物们在大舞台上，刀枪剑戟说拿逗唱等种种表演背后的方法论了。
这个事情自古就有之。
非要扯的话，四大名着为啥它是个名着，还这么多人爱看呢，说不得也和这个暗戳戳的心思沾点边。
总之，徐横舟听了一通姜闻对一步之遥这部电影的意识流上的描述来说，就没有对《让子弹飞》那部电影的猎奇兴趣。
但，这可是主演唉！
徐横舟依然还是非常心动的，并且拍胸脯表示，只要姜闻用得上他，这主演他当定了！
姜闻也拍着胸脯保证，虽然这部电影在他的设想中一开始主角的年龄段应该不适合徐横舟来出演，但是为了徐横舟他可以改剧本啊。
也不一定，这种时期的电影就一定得找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演员来演吧！
主角也不需要那么成熟稳重吧，也可以是个热血小青年啊！
徐横舟好像还没怎么演过热血小青年吧？
也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姜闻说着说着，这剧情就全歪了。
一会儿又看不到《一步之遥》的影子了。
听起来简直像个什么三流的青春偶像剧，只是套了一层民国时期的壳。
徐横舟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崩裂，他觉得这还不如一步之遥呢。
反正姜闻这边吧，喝了几口酒，画风又是一变，说出来要拍的下部电影的整个剧情又是个大变样。
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一名导演，尤其是导演兼编剧的脑海中那种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的想象力。
虽然他有点不适应吧，但是这瞬间觉得挺有意思的，很快的就积极的加入了对于剧情的讨论当中。
《一步之遥》那种深沉又文艺的电影，他插不上嘴，但是偶像剧这种东西他还是很有经验的嘛，虽然看的不多，但是也是听过很多桥段的嘛。
这个他觉得自己也是能够给出一些建议来的。
他们两个从正经地讨论这部电影要不要加那些小资民国范的东西，到一起开始摒弃那些东西。
觉得在那么一个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下，就不应该搞一些风花雪月的。
然后开始齐齐吐槽那些业内导演就喜欢搞这些。
最后，他们统一定下来，这部电影打算走以往不同的风格，但并不是往高雅那边走，反而是要往接地气那边走。
而且要力求真实。
并不像《让子弹飞》那样虚构出一个环境来创造故事。
而且姜闻画风一转，忽然说他想要拍一个温暖的故事了。
同时也和徐横舟说了说自己最近的家庭生活，说到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异常可爱，然后又从孩子说到公益事业，然后问徐横舟要不要跟着一起做。
然后再从公益事业说起，自己下一部电影说不定可以拍摄一些比较温暖的东西，可以给小孩看的那种。
他说自家孩子最大的那个已经四岁了，都能看得懂电视电影了，也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导演，就特别想要去看爸爸的作品。
但他的作品哪好给小孩看啊。
徐横舟万万没想到，说着说着，对方给自己秀了一脸家庭恩爱，让他羡慕嫉妒恨之余，都有点想成家了。
于是凉凉地怂恿了一句：“那要不然姜导你拍部动画电影吧，小孩都爱看那个。”
姜闻听到徐横舟这么说，还真的思考了那么两三秒。
但还好理智尚存，摇了摇头，还是继续拉着徐横舟讨论拍真人电影的事情。
反正两人说了一大堆，初步是定下来，下一部电影依然是民国时期，要拍带一点谍战内容的剧情，要体现人文关怀，要体现在时代大背景下民国时期小市民的市井生活，然后要突出一个主题。
这个主题是什么暂时未定。
两人在盲人按摩馆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旁若无人的大聊特聊，算是把下一次合作的事情给定下来了了。
这家按摩馆的门面很小，还是姜闻这个老BJ人带他来的，说这家按摩馆开了几十年了，师傅带徒弟，一路带下来的，技术贼好。
徐横舟体验了一把，确实也不错，就是这按摩馆吧，实在太不注重隐私了，男女混一个厅不说，当然，女顾客也不多。
但这也没拿个什么帘子遮一遮，他一进门就见到有顾客认出他来的，那神情要不是正在被按摩师揉搓压制着，看上去是很想要过来社交一把的。
这社交不成功，但是徐横舟隐隐约约看到对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把手机掏出来给他拍照来了。
徐横舟：……
就离谱。
这跟他之前听过的某位明星说的，去东北洗大浴，然后与粉丝朋友坦诚相见一样一样的尴尬。
他原本和姜闻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是忘记了这份尴尬的，可是聊完了，姜闻闭着眼继续享受去了。
徐横舟就有点如芒刺背了，以至于他这会儿特别敏感，听到一点声音就瞬间能够清晰分辨声音的来源以及内容。
他隐隐约约仿佛听到有一个人在压着声音调侃：“嚯，你这可是在欺负老实人。”
幼，这里也有他的影迷呢？
然后很快他就发现这和影迷不影迷的没关系。
这特么是遇到社会事件了。
就和某些小朋友看完喜羊羊和灰太狼，然后拿别的小朋友当羊烤了一样的那种能成为轰动大新闻，要上新闻联播，还会被拿来教育世人的社会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