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撰玉利落地翻窗进屋,却不想迎接她的是空无一人的屋子。
被骗了?钟撰玉的脑海空白了一瞬间,下一秒就要翻窗回去,却不想这时候屋内传来了贝川的声音:“小撰玉是你吗?”
钟撰玉身形一滞,猛得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贝川狼狈得躲在床底下,此时正努力得从床底下爬出来。
“我刚刚听见有人喊公主跑了就觉得是你的声音。”贝川挪了几下就从床底下爬出来,双手拍了拍试图弹掉粘在手心的灰尘,对着钟撰玉扬起一个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贝川穿着的是她轻便的骑装,此时却破了好几个洞,头发也很久没洗了,一缕一缕地贴着头皮,但却整整齐齐地梳着辫子,显然是贝川细心打理过的。
仔细算来,两人也不过几个月没见,此时钟撰玉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见贝川还站在那对自己傻笑,连忙上前拉了她的手朝窗户走:“我们先走。”
“哎!”贝川轻快地应道,随着钟撰玉一起翻窗出去。
两人没有爬上容易被发现的屋顶,而是沿着墙角小心地走着,特地绕开了巡逻突然变紧密的地方,到了野利宝华的屋后,蹲在不易被察觉到的角落。
“我们怎么不走了?”
贝川紧紧挨着钟撰玉,显然是把钟撰玉当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钟撰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低声解释道:“我们大渝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是野利宝华的屋后,他们搜人不会搜到这边来。而拉巴德娜当靶子出去后,驿站出入口肯定会戒严,此时我们在这里等才是最安全的。”
“野利宝华是谁?拉巴德娜怎么也来了?我们要等谁?”贝川问道,脸上带着与世隔绝般的疑惑。
“……”
钟撰玉被她的问题噎得胸口有点疼,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知道野利宝华?拉巴德娜是来救你的你也不知情?”
贝川快速地摇头,对北夷现在的状况比钟撰玉还懵逼:“我只是跟父王赌气出走的时候在草原北部被西戎的斥候发现,才被抓了,然后我就一直没见到什么人,直到昨天才来到这里。”
“算了算了,待会暮云来了我们就走。”钟撰玉决定放弃解释,毕竟这前因后果解释起来很是麻烦。
“暮云是谁?”
“我的一个贴身侍女。”
“你不要春和了?”贝川似乎忘记了此时危险的境地,像往常一样与钟撰玉聊起来:“春和虽然心思单纯了一点,但脑子机灵,对你也忠心,你怎么不要她了。”
钟撰玉无奈得揉了揉眉心:“我没有不要她,暮云是新来的暗卫,身手极好,所以我才带着她来救你。”
“嘿嘿。”贝川显然被钟撰玉来救自己这件事取悦了,粘腻地抱着她的胳膊道:“我就知道小撰玉最好啦~”
“行了你别来这一套。”钟撰玉赶紧抽回手:“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变得那么油腻了。”
贝川脸上笑容未变,语气却很是委屈:“从我被抓后到现在,那么多天!他们竟然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我的天呐四舍五入都要一个月了,没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快要憋疯了!”
听起来确实很惨,钟撰玉又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被钟撰玉安慰过后,贝川就又憋不住话,问道:“你们约好在这里碰头吗?”
“没有。”钟撰玉摇摇头:“但我觉得她知道。”
“那她要是不知道呢?”
钟撰玉沉默片刻,看了看天色道:“那再有半炷香的时间,钟家军就会来找我。”
“那可真是好啊。”贝川眼里透露出羡慕的神色:“不像我,明明是公主,但是我被抓了那么多天,父王也没有派人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