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初,这是西青大学后老住宅区的众多包租婆之一刘姨一个月中最喜欢的时间段。她在这个小区一共有四套房子,每个月光是房租就可以让刘姨衣食无忧,于是索性辞了工作,除了月初来这里收次房租,剩下的时间都和一些老姐妹打打牌,跳跳舞,悠闲自在。
住在这里的租户入住的时间并不相同,不过刘姨给大家定的交租的时间都是月初,除了图方便外,更多的是刘姨喜欢那种一次收很多钱的满足感,分开交房租明显会削弱刘姨这不为外人道的小嗜好。
刘姨今天运气不错,前三户的租户明显最近手头宽裕,租金交的痛快,省了刘姨不少口舌,还剩最后一家,但愿也能延续之前的好运。
这个老小区建造已有快三十年了,老旧的楼房里没有电梯,刘姨今年已经五十岁,徒步爬到了老楼的顶楼六楼还是费了一番力气。
站在锈渍斑驳的铁栅栏防盗门前,刘姨稍稍歇了几口气才平复下了略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敲响了房门。
“来了。”屋子里传来一阵拖拉椅子的声音,然后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悉悉索索的一阵脚步声后,房门被打开,露出了一张白净的青年男人的脸。
男人的脸很白,甚至比不少女生都要白,货真价实的“小白脸”。不过平时颇喜欢看西青大学年轻小帅哥的刘姨看到这张脸时泛起的并不是“春心萌动”,而是一丝丝的不舒服,细想来,也许是因为男子的脸太白了,白的没有血色,让刘姨总忍不住想起自己家那个在医学院当教授的老不死的泡在福尔马林液里的尸体标本。
不过除了男子病恹恹的脸色让刘姨不喜欢外,男子上个月交的房租也在刘姨心里留下了一个小疙瘩。
男子租的这套房子每个月的租金是2500元,上个月男子把整整齐齐的25张百元钞票交到刘姨手里时,整天里和钱打交道的刘姨一接过钱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摩挲着手里那比自家死老头子亲切一百倍的粉色钞票,刘姨感觉这些钞票和平日里的钞票摸上去有些不同,但对着阳光下看,水印,防伪线,防伪码一应俱全,又丝毫没有破绽。刘姨取出随身携带的验钞灯照了下,也没有发现异常,于是收下了租客的租金。
不过这一个月来刘姨为了花这2500元钱没少费力气,处处碰壁,银行不收,敏感些的商贩也不收,不过好在虽然大家不乐意收钱,但却也没人敢肯定这就是假钱,毕竟,大家和刘姨的感觉一样,这些钱除了在手感上略有怪异外,其它没有丝毫异常。
钱虽然不一定是假钱,不过给刘姨添了这许多麻烦,刘姨也绝不可能再给病恹恹的青年男子好脸色看。
“呦,小杜在家呢?刘姨也没什么事,今天正好转到这边,顺道过来看看你。今儿个正好也是1号,你要是有钱就顺便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也省得刘姨再跑一趟。”刘姨嘴上客套着,脸上却挂着假的能被人一眼看穿的笑容。
“有的,有的。”被称作小杜的青年男子从口袋里摸出钱夹,点出25张百元钞票递给刘姨。
刘姨接过小杜的钱,皱了下眉头,这钱和上个月她收到的钱一样,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然后突然像恍然大悟的样子似的一拍大腿,
“嗨,你看刘姨这记性。”刘姨把钱又塞回给了小杜,
“刘姨今天忘记带钱包了,这样直接手里拿着钱出去也不方便,要不小杜你给刘姨转账得了。”
小杜看了眼刘姨腰间鼓鼓囊囊的腰包,没有点破,微笑着说,
“也行,刘姨卡号是多少?”
“582896912953435”刘姨熟练的背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号。
小杜在手机上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