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僵持下去对何家的情况有利,我根本不会希望你回来,”何晏礼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多骇人,面色平淡,“有你在,我就不会是映河的明面执掌者,老爷子离世后,映河的归属权也会落在你手上。所以我清楚,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希望你回来。”</P>
“但是你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爷爷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不会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他的算盘打得很好,用自己最后的时光教导我,让我成为他想要的样子。而你,我的父亲,你也可以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你知道后面会有人收拾。就算我没有能力,还有陶叔叔他们撑腰,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P>
她表述得相当清晰,何晏礼因她这些年的变化而有片刻惊讶。但很快他就回了神,维持着自己所谓的风度,倚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她。</P>
“所以呢,你还要跟我对着干吗?”他坚守着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就算你跟老爷子之间闹得再僵,他也会为了何家容忍你,我可不是那样的人。”</P>
“真的不是吗父亲?”何恩宁轻笑。</P>
她不信自己的父亲跟爷爷不是一样的想法,如果并非相同,那她的父亲此刻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P>
如果不是希望映河能够留存下来,保证他的生活,那么他根本不需要这样找她谈谈。</P>
只是她不觉得自己需要和他谈什么,谈这些对她来说也毫无意义。</P>
于她而言,现如今的生活只有认真学习未来如何掌管公司,不需要担心别的。至于能不能保证谁想要什么,她不做定论。</P>
“何恩宁,太过聪慧不会是什么好事,你要懂藏拙,”何晏礼知道自己的目的暴露,便寻思离开,“即便你看不上我这样平庸的人,但你要清楚自己该是什么位置。而今明面上有我、有老爷子,你想接手一切,还是太早了。”</P>
他转身离去,丝毫不关心她会怎么想自己。他从不觉得自己应该是谁的父亲,就像赵映瑗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在乎何恩宁这个女儿一样。</P>
他们都不是什么负责任的父母,所以自然不需要去在乎、去关心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儿。</P>
更何况何恩宁一开始就是个意外,他跟赵映瑗只不过是露水情缘,如果不是何恩宁的存在,他们甚至不需要去结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