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哲扶住蔚成业滑落的身子，一颗子弹裹挟着闪电快准狠击中身后的F国人，一击毙命。</P>

傅知晏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程演紧随其后。</P>

蔚哲短暂的不知所措后，迅速抱着蔚成业跑出树林。</P>

前几天蔚成业的腹部受了重伤，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痊愈，就算如此，事关他儿子，他还是来了。</P>

不仅来了，还救了蔚哲一命。</P>

尽管蔚哲完全有能力躲开。</P>

蔚哲第一次体会到这么沉重的父爱，沉重到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昏睡过去。</P>

蔚哲抱着蔚成业的手抖得厉害，如果蔚成业知道，他今天的这场交易根本不是du，一定不会来，也就不会葬身于异国他乡。</P>

可就是有人告诉了蔚成业错误的情报，并且这个人是蔚成业很信任的人。</P>

蔚哲眉头一皱，大脑高速运转，很快联想到了前后起因。</P>

龙天社早就知道了蔚成业的卧底身份，这才安排了这一场大戏，不仅耍了蔚哲，还解决了蔚成业这个心腹大患。</P>

之前那场宴会的刺杀，完全是龙天社自导自演！</P>

蔚成业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所以不顾腹部的伤连夜出国，否则等待他的就是龙天社的追杀，他不可能永远躲着，他要完成自己的使命。</P>

所以在得知那份情报后，他还是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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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演不知道傅知晏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他不让他碰轮椅，他就紧跟着。</P>

“你今天就走吧。”</P>

傅知晏来到海岸，目视前方，神色冷漠。</P>

“不走。”程演站在他旁边，声音是同样的冰冷。</P>

傅知晏抿着唇，似乎在考虑该用什么话术逼走他。</P>

程演席地坐了下来，双腿耷拉着，脚下是翻涌的海水，水汽上涌带来阵阵冷意。</P>

他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仿佛看到了傅知晏的灵魂，他似乎庞大到无法丈量，却又渺小如升腾而起的水汽，一触就散。</P>

他什么也不愿意与他说，程演便一直等，却只等来他要走向死亡。</P>

“程演，我……”</P>

“我会跟着你，一直。”</P>

程演抢在傅知晏说出口前打断他。</P>

想抛下他自己去死？</P>

哪有这么简单。</P>

“程演，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你听不懂吗？”</P>

程演没回头，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是一副假装嫌恶的表情。</P>

“我走了，然后呢？”他说。</P>

“能有什么然后。”傅知晏垂眸。</P>

程演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跟前，单膝跪地将他揽入怀里。</P>

“想要我的命，我给你，不用愧疚。”</P>

傅知晏僵直着身子，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P>

程演把一颗心剖出来给他看，让他难得地生出了一种名为罪恶感的东西。</P>

所以程演说出这句话时，他无法回答。</P>

他确实想要程演的命，但理智告诉他，不应该。</P>

但凡程演能一走了之，他都不会这么矛盾，可程演真诚得让他不敢直视。</P>

“傅知晏，我是不是没说过我爱你？”程演哼笑一声，“虽然你大概也不想听。”</P>

傅知晏等着他继续说，但程演像哑了一样，推着轮椅就回去了，再也没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