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开？”戚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一脸烦躁，“无论你去哪里都好，就是别跟着我，好吗？”</P>

“如果有办法，我自己会走。”戚氶摊了摊手。</P>

戚丞深呼吸几下，勉强稳住心态，大步离开洗手间。</P>

要是被看到他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面子是真捡不起来了。</P>

戚丞离开校场的第一时间直奔程演的办公室。</P>

“彭赞年，你……”</P>

戚丞风风火火地推开程演的办公室门，话刚开了个头，就硬生生止住。</P>

“额，那个，我等下再过来。”戚丞迅速关上门。</P>

程演与彭赞年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P>

彭赞年垂眸看了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跟程演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往旁边一挪。</P>

刚刚戚丞那声中气十足的“彭赞年”，他险些条件反射要回答。</P>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无论他的军衔多低多高，戚丞对他的称呼永远是连名带姓的“彭赞年”，看似生疏，却是无情战场里为数不多能让他动容的。</P>

程演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放下手中的资料，“那就这么决定了。”</P>

“嗯好。”彭赞年点点头。</P>

戚丞站在门外，有些懊恼，他一时情急忘了敲门，一会儿彭赞年不会又跟他说一堆道理吧。</P>

“怎么不进去？”戚氶站在他身侧，问道。</P>

“就你问题多。”戚丞撇了撇嘴，移开脸，不想看见他。</P>

彭赞年打开门就听到戚丞的这句话，目光不着痕迹的略过他身边的戚氶，“你进去吧。”</P>

“这么快就谈完了？”戚丞疑惑地推门进去。</P>

彭赞年转身欲走，却被一道声音叫住。</P>

“你能看见我？”</P>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P>

“我说，你身边有没有什么能人异士，或者什么稀奇古怪的书借我看看？”</P>

“问这个干什么？”程演大概猜到是因为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P>

戚丞支支吾吾，有些难以组织语言。</P>

“我遇上点怪事，一时解释不清，总之你就说有没有吧。”</P>

“怪事？”程演挑了挑眉，“你是说你身边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P>

戚丞眸子猛地瞪大！</P>

门外。</P>

彭赞年缓缓转过身，看着昔日好友，眸光微闪，掩去了眸底的复杂。</P>

A97战役，在他的错误指挥下，戚丞下落不明。</P>

方才在校场上看到年少的戚丞时，他甚至不敢走进校场。</P>

谁知不仅提前见到了戚丞，还见到了十年后的戚丞。</P>

与他来自同一时间线的戚丞。</P>

这说明，那时他处境非常糟糕，可能……</P>

“果然，”戚氶唇角勾了勾，“你好像很眼熟，我见过你。”</P>

后面一句是自信的肯定，虽然完全不记得这张脸，但他绝对认识这个人。</P>

“打了那么多次仗，还是第一次见你稳重了。”彭赞年沉默良久，唇角扬起一抹调侃的笑意。</P>

戚氶从容的眼神一滞，看着对面的彭赞年久久回不过神。</P>

他笑了几声，双眼有些发红，“彭赞年。”</P>

“你这么强，怎么也死了？”</P>

彭赞年就知道他要说这句，耸了耸肩，“比你晚那么几分钟。”</P>

“艹，”戚氶哭笑不得，“就你厉害，这也要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