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P>

宋扬躺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冷笑：“你自以为已经无敌于天下 没想过会败在我的手上吧。”</P>

云无岸浑身无力，也像一颗石头，轰然落地，心有不甘地低吼着：“疯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我同归于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P>

宋扬的声音越来越孱弱：“站在这里的每个人，信仰不同，你一味地渴求胜利，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可是总有的人，为了守护美好，宁愿牺牲一切，包括性命……”</P>

云无岸用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抬眼看着远处的李一和宋扬，两行血泪从眼眶里溢出，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咬牙切齿。</P>

“可恶……就差一步了……”</P>

轰隆……</P>

云无岸沉重的身体趴在了地上，视线开始模糊，一大滩血泊逐渐淹没了云无岸的身体，那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还有八方逸散的灰雾，也在那之后，一股脑地消散。</P>

冲天的阴翳开始消失，久违的阳光从苍穹之上径直落下，一抹彩虹直挂云端，仿佛一场久久不曾停息的大雨，终于迎来了末章。</P>

宋扬苦笑着，看着天空的变化，叹了口气：“我有多久，没有好好抬头看看这片天空了……”</P>

“宋扬！宋扬！”</P>

李一拼尽全力爬到了宋扬的身边，将他揽在怀里，看着宋扬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身躯，和抑制不住的鲜血，按耐不住心酸苦楚，哽咽起来。</P>

宋扬云淡风轻地笑着：“哥们死前还能义气一把，不知道能否让诸位改变我在你们心里的形象。”</P>

不等李一说话，宋扬阻止了他：“我也没多少时间了，你听我说吧。”</P>

“都说人有了信仰，就有了不管不顾的底气，我想，玉衡在放出最后的通灵令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意志吧。”</P>

“我觉得，自己的确有点自私，还有点怕死，但是那是我作为一个辅助角色，想要活到最后，只能使用的手段。当然了，也不排除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P>

“李一，你身上的担子已经够沉重了，是该有人替你分担一点了，我和玉衡，都做了自己觉得能做到的，最后的事情。接下来的路，只能辛苦你自己走下去了……”</P>

李一抱着宋扬逐渐冰冷下来的身体，泣不成声，涕泗横流。</P>

宋扬也为自己弥留的最后一句话，思考了很久。</P>

直到嗓子里几乎发不出声音，宋扬紧紧地握住李一的手，两行血泪，在轻轻合上的眼睛里流下，轻笑一声。</P>

“李一，往前走，往前走……别回头……”</P>

“黑夜终将过去，你会把曙光，重新带给这座城市的……”</P>

“我一直都相信……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