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含泪凝视着病床上的父亲,锥心的痛阵阵传来,是怎样的折磨让这个自己心里最伟岸坚韧的男人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自己却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独自承担而无能为力。她现在是享受的,因为只有现在她才能这样安静的陪在父亲的身旁。还是痛苦的,因为自己的一时赌气害的父亲卧床不起。
盛凌风看着这对儿在彼此痛苦里挣扎的妇女,不知该给予他们什么帮助,只能在角落里默默的守望。他不允许再有一丝一毫来伤害那个女人和她所珍视的父亲。他似一堵墙,阻挡了一切外面的干扰来看护着他所珍视的东西。
“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那里……”盛凌风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顾美含,并没在意,然后便捂着电话走出了病房,合上门后才敢看来电显示。又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您好,我是盛凌风,您找哪位?”盛凌风客气的问道。可电话那面的麦瑞却没那么好脾气了。
“盛凌风,你跑哪去了!”麦瑞的声音有些急躁。可一瞬间又开始哽咽了起来,“我……我……害怕,童姐姐她……她不行了!”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哭泣声。
原来,盛凌风离开房间后,麦瑞可能是真的累了,就爬在童安安的病床上睡着了,可视却被童安安的一阵剧咳吵醒。她抬头却发现,洁白的被子上都是鲜血。她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按着盛凌风临走时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盛凌风挂断了电话,就火速赶回了童安安的病房。病房里已经被护士和医生挤满了。看来院长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视的。院长已经在病房外等着自己了。只是此刻他没时间顾忌他。
病床上的童安安的剧咳已经被制止了。开起来只是脸色比刚刚还要苍白了许多外,并无异常。护士已经开始陆续的撤离并发,主治医生与院长小声交谈了几句后也离开了。只留下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麦瑞和盛凌风。
院长拉着盛凌风走出了病房。
“盛少,这位太太经过我们全体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以及照顾下,病情基本上的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是若想彻底好转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不过据主治医生推断,她离苏醒的时间也应该不太远了。并且,我们为这位太太安排了最好的护士做二十四小时的……”院长说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小,因为他发现盛凌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此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大少爷。
看他识相的闭嘴,盛凌风没好气的对他说:“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刚刚那个蒙古大夫不是说病人只是暂时性的晕厥吗?现在怎么会突然呕血?你现在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盛世集团是否明年还要用巨额的资金支持一个不入流的医院了!”
盛凌风平日里已经受够了学校那些老古董们唠唠叨叨了,今天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这个挂名的院长还跟自己讲官腔实在是让自己火大,所以才会毫不客气的警告他一下。
但是有时候看起来是废话实际上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比如说告诉病人的病情时,医生都会有一套徐徐渐进的过程。因为当院长把童安安发病的原因说出来的时候,着实的让盛凌风不安了起来。
“从刚才的化验中得知,这位太太是服用了类似于硫酸一类的高浓度化学制品导致的,由于用量较少,只是导致食道有局部溃烂和口腔深度腐蚀。并没有造成致命性的伤害。”院长快速的将致病原因说完后不自然的看了看屋内的麦瑞。毕竟刚刚只有麦瑞在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