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P>

这一切的得益者是他和弟弟妹妹们，他说什么，都是错的。</P>

接下来几天，丞相夫人拒绝段家任何人接近，经常一个人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芍药花园发呆。</P>

那是她刚生下老大时，只因为她一句：“要是我院子里都是芍药就好了。”</P>

因为这个，丞相大人亲手给她种下芍药苗，不假他人地伺候着，第二年开花了。</P>

右边的牡丹是生老二时，也是随口的一句，丞相大人亲自种下的。</P>

当年，谁人不羡慕她命好。</P>

现在，那哪是爱啊。</P>

那不过是小小可怜她罢了。</P>

这场噩梦，终究是醒来了。</P>

她忽地站起身来，喊来家丁，“把院子里的花都挖了。”</P>

家丁们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夫人，你说什么？”</P>

作为丞相府的下人，他们太知道夫人有多爱重这满园的花，现在竟然说让他们挖了？</P>

“我说挖了。”丞相夫人面色格外平静，语气森冷地又重复了一遍。</P>

家丁不敢再有异议，却暗中派了人去喊丞相大人。</P>

丞相夫人见他们迟迟不动作，亲自上手，看着娇嫩的花朵在自己手中摧毁，一切恨意好似有了宣泄口。</P>

丞相父子来时，就看到她站在花簇里，疯狂地摧毁着，不顾自己伤痕累累的手。</P>

父子仨上前拦住她，将她从花丛里带出来。</P>

她试图挣脱他们桎梏，却因筋疲力尽，在丞相大人怀中晕死过去。</P>

父子仨守在她床前，看着短短几天，瘦得皮包骨的妻子（母亲），静默着，一言不发。</P>

许久，段承问丞相大人，“父亲，最近外边都是我们丞相府的事。皇帝对我们也逐渐不满了。”</P>

这几天忧愁母亲的事，外边的风言风语没管，他们父子仨已被御史弹劾了。</P>

丞相大人满脸疲惫，“这件事你和诺儿去管吧。我现在只想守着你娘亲。”</P>

兄弟俩从院子里走出，俱是叹气。</P>

“事情怎么就这样了呢？”段诺看着天，轻轻开口：“你说，要是不认回那个什么妹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P>

段承也忍不住在想，要是不认回那所谓的妹妹，那些尘封的真相没被道出，他们还是京中最能拿得出手的幸福家庭。</P>

他还是京中小姐最想嫁的标范之一。</P>

想到那位妹妹和那个酷似舅舅的年轻男子，段承忽地道：“若是我们把妹妹带回来，娘会不会好起来？”</P>

段诺心动了：“试试？”</P>

这些日子他们焦头烂额，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关注其他，不知道端云清那天离开后去了哪里。</P>

但当天的事，端家没有特意隐瞒，他们派去查探的人很快得到消息。</P>

“你说什么？他们去了将军府？”兄弟俩不敢置信地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底的震惊。</P>

属下点头，目光严肃：“属下没打听错。他们的确进了将军府，下人喊他们少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