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坐在床畔，摊开双手，神情好温柔，声音好动听，“阿东，妈妈抱抱。”

她示意阿东靠近。

“妈妈！”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实现，阿东再也克制不住的哭出来。

他扑向妈妈，埋他怀里深深哭泣，“妈妈，别再离开阿东，不要……”

小家伙抱得她好用力，腰都快被勒断了一样。但乔叶也任他抱着一动不动，她知道这个怀抱对阿东来说所代表的是什么。

“阿东，要坚强，好好养病，病好了妈妈带你去出玩。想去哪里都行！”乔叶的手轻抚着阿东单薄的背脊，对他做出承诺。

“可是妈妈不是还有其它孩子么？这么多年，妈妈都陪着你的孩子不来看阿东一眼，比起来，阿东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尽管阿东一再告诉自己要活得像个大男汉那样勇敢，但无论如何他也才七岁大，表面强撑的坚强掩饰不住内心的稚嫩与脆弱。

阿东的话令乔叶背脊僵硬，虽然阿东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他这样说，乔叶就好像做了特别对不起他的事，十恶不赦。

白景衍出声替乔叶解围，“阿东，你的不幸不能强迫别人买单。她是妈妈，但你更清楚，她并不是你真正的妈妈。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分得清！”

一直以来白景衍虽然没有刻意，但也有意无意让孤儿院的所有小孩接受他们的身世。他清楚，遮遮掩掩只能令他们更敏感，更脆弱。大方承受并接受自己被遗弃的事实，反而对他们的成长更有帮助。

乔叶觉得他这样太残忍，瞥向白景衍的目光有着不赞同。

白景衍浑然不理，依旧对阿东说，“我不希望往后再从你嘴里说出相同的话！”

阿东怕爸爸，打小爸爸灌输给他们的理念就是他们是男子汉，将来要顶天立地，不可以懦弱，也不可以自暴自弃。

阿东看向白景衍的目光含了一丝怯，不过也轻轻点头，“好的爸爸，我记住了。”

之前和白景衍一起去孤儿院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他对小孩子们虽然疼爱，却也严厉。也从院长那里耳濡了他的教育方式。此刻再一次看他神色肃穆对病得的阿东提要求，乔叶禁不住会想一些事。

“如果阿东是女孩子，你会不会温柔一些？”心思转念间，乔叶已经问出口。

女孩？白景衍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不过他也说，“女孩自然和男孩不同！”

乔叶正要问如何不同，就听阿东抢先说，“爸爸告诉我们，女孩子是要被我们保护的，要好好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