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念的脑袋涨的像要爆炸。她眼前的秦松白和卢惠突然就模糊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逐渐让人看不真切了。她捂着自己陡然抽痛的胸口,眼角滑下一抹泪痕,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声音颤抖着呢喃,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谁说话:「是......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秦家……」卢惠看着她不停颤抖的肩膀,忍不住往亲松白的手臂上使劲推了一把:「秦松白,立刻和小念道歉听到没有!」她的语气都有些严肃,「你是不是忘了你们是兄妹!你怎么这样说话,她是你妹妹!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只是秦松白现在本身就在气头上,他被商厌弄的到处东躲高原地,身败名裂。.哪怕他按照卢惠和秦诚的说的去外地找了几位秦家曾经的旧识帮忙,但是大家都是生意人,很多事情也是瞒不住人的,所以他在外面的时候,这些曾经受过秦家恩惠的人,也没少给他脸色看。可以说秦松白是到处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一个曾经浪里浪荡的纨绔公子,在一夜之间跌落高位,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瘟神,他哪里能接受这样的落差。尤其是他今天过来的时候,都还要严防死守,就怕被发现。那种一直埋在心底的怨恨和委屈一起蓬勃而出,全都成了怒火,被秦松白迁怒到了秦初念的身上:「哭哭哭,你除了会哭还有什么用?我看就是秦家太宝贝你,把你当成祖宗了!」「对不起二哥……」秦初念声音颤颤巍巍,她的眼睛通红,止不住的掉眼泪,她伸手去拉秦松白:「我知道二哥是无辜的,我、我已经在努力想办法,一定会证明二哥清白了。」秦松白一声嗤笑,直接将她的手甩开,秦初念本来就瘦了许多,他力气又大点。秦初念直接被秦松白给甩的往后跌了两步,后背直接撞上医院的墙。她闷哼一声,卢惠扭头,眼里全是担忧:「小念,你没事吧?」秦初念摇摇头,只是后背却很疼。二哥说的没错,是她的问题才会让所有人都变成这样,她没资格再说疼。秦松白的眉心微动,他刚刚是气急上头才会说那些话,但秦初念到底是他亲妹妹,他也不可能真把她当仇人。只是他现在也拉不下脸来和秦初念道歉,只能吐出一口浊气,心情更加郁烦。卢惠见状,头疼不已。但她还是不忘一件事,她拉住秦初念的手,安慰道:「小念,你二哥就是混了点,他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和你二哥动气。」「你二哥也是心里着急才会这样,他被盯得很紧,就连这次来医院都要小心翼翼的,小念,你二哥来了医院的事,不可以和任何人说知道吗?」秦初念闭上眼,她艰涩点头:「我知道。」她就是因为知道商厌对秦松白做的那些事,所以才会一直都想要找证据来帮二哥洗清冤屈。卢惠叹了口气,「小念……」秦初念打断了她的话,「妈,我什么都知道……我不会因为商厌,再做对不起秦家的事的。」她和商厌之间确实牵扯不断。可是她还是秦家的女儿。秦松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也是那个从小到大都在保护她宠着她的哥哥。秦初念心里难受,她勉强在脸上扯出来一个笑容,低声道:「妈,二哥,我先走了。」「小念……」卢惠想说什么,但秦初念却已经低着头,从她身旁过去了。秦松白的心里也不舒服,他欲言又止的看着秦初念离开的背影。直到秦初念走远了后,卢惠才沉声道:「秦松白,我之前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是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把你的气撒在你妹妹身上合适吗,你要是真厉害,谁让你变成这样的,你就去找谁。」秦松白垂下眼睑:「知道了。」与此同时,秦氏公司办公楼。商厌神色淡淡的看着落地窗外。片刻后他才说:「秦松白果然去医院了。」他身后,正是之前秦松白的助理邵锋。邵峰道:「二少一早就去了医院,看样子警惕心应该很强,甚至是从后门进去的。」「不过……」他犹豫了下,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商厌。「怎么?」「秦小姐不知道怎么也去了医院,还碰到了二少,似乎和二少吵了一架,最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商厌的指尖微顿,他眯起眼眸,神色不虞:「秦松白和小念吵架?」「……二少的态度不是很好。」商厌身边的气势瞬间不一样了,他本来还算冷淡的瞳孔里,瞬间多了些冷厉和阴沉。「就凭他,也配?」商厌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居高临下的,他吩咐道:「让人继续跟着秦松白,不要打草惊蛇,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邵峰:「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找二少,把东西拿回来呢?」「秦松白蠢,可是卢惠和秦诚不蠢,再说了,东西拿回来有什么意思,我要的可不只是那些。」商厌说完,他转过身,他逆着光,背后一片光亮,面容却隐在黑暗之中。邵峰突然就愣了下,他连连低头应声:「我知道了。」说完,他就要出去,却被商厌叫住。商厌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正把玩着书桌上的一个小小的玩偶,毫无起伏的问邵峰:「你后悔吗?跟着我。」他的语气太淡,然而邵峰后背却一下子冒起了鸡皮疙瘩,他慌忙回答:「能跟着商经理这样的人中龙凤,自然不会后悔。」「也是。」商厌漫不经心,「你之前跟在秦松白身边,就是一个小小的助理,现在直接成了科长,确实没什么后悔的。」邵峰哪里敢说什么,他以前是秦松白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可后来某一天商厌找到了他。他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接下来的每一天,他每天早上都能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一封印着血手印的恐吓信。第一天是一封,第二天是十封,第三天第四天,每一天都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