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脸上再不复那股病态的苍白，可也不是那种正常的红润，那脸上的血痕，似是哭，又似是笑，令人心生胆怯。</P>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P>

舒妮奥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止，但柯维不能让她再动下去了。</P>

源石技艺施加至身体，少年一把握住短刀。</P>

“松手、舒妮奥......”</P>

她的手还在用着力，柯维不想伤到她。</P>

“——松手！！！”</P>

“啊......”被吼了一嗓子的舒妮奥触电般松开刀柄。</P>

柯维把刀塞到身下，空出的手打开台灯，查看腹部的伤势。</P>

——还好自己反应快，如果舒妮奥扭出那一刀，这伤口就没法处理了。</P>

“我没事，你，你先回去坐好。”</P>

被莫名其妙捅了一刀，柯维感到很难受，不仅仅是生理的难受。</P>

——取消源石技艺施加</P>

短暂的麻木感过后，疼痛浪潮般涌入大脑。</P>

伤口凉飕飕的，血止不住地流......看样子这一刀用了不少力气。</P>

——再次对全身施加，疼痛与流血全部停止。</P>

“看来得去一趟医院，这得缝好几针吧......”</P>

检查完伤口，柯维把目光转向发抖的少女。</P>

“柯、柯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这样、我不是......”</P>

——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充盈在鼻腔，脸上似乎被溅了许多温热的液体。</P>

有那么几丝从唇间渗入，有股苦涩的咸味。</P>

舒妮奥颤抖着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抹了一把。</P>

是血，但不是自己的血。</P>

她愣在原地，眼泪不断流淌，像一把小小的刀，慢慢切开心痛的伤口。</P>

“不要，不要死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P>

自己早知道可能会伤到他，可就是狠不下心来离开。</P>

为什么会有人来救自己......为什么来的人还偏偏是柯维？？？</P>

朦胧之中，自己好像看到了那个研究人员。</P>

自己隐约知道附近有一把刀，拿起来就刺了下去。</P>

——而且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刺出这一刀。</P>

“对不起、我没想这样的——不要，不要死，我没想......”</P>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P>

身体被拉过去抱住，她感受到少年没有用太多力气。</P>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不是故意的，我都明白......”</P>

柯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语气中没有一丝的责备。</P>

“我当时，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舒妮奥，真的很对不起。”</P>

“以后我会一直，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P>

“你以前总是很调皮，不爱听话；现在你长大了，要懂事一点，知道了吗？”</P>

“那你也要、答应我......”</P>

“你讲。”</P>

“——答应我，不要让我、再、落到别人手里。”</P>

“......”</P>

“——我答应你。”</P>

“......嗯！”</P>

其实无论是舒妮奥还是柯维，都知道这算是扯谎。</P>

但谎言也好，谎言有的时候比现实要好，至少它能够带来希望。</P>

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在身后的那片荒原。</P>

少年抱着女孩，静静地听她哭泣。</P>

——————</P>

依旧是一场徒劳吗</P>

一切依旧无可奈何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