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汉卿这样说道,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他在这里就凸现了一种坚持,无论你是用什么手段,蒸也好,煮也罢,我的本心始终如一,永远都是那样。钟厚也有他的坚持,他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最终还是有公理的,只要你去耐心的等待,可惜大多数人都会屈服在等待公理的路上。
田熊见钟厚还是不肯妥协,在微微有些佩服他的时候,也更加焦躁。有些事情不能拖,越拖下去情况就越糟糕,情况糟糕了自己的饭碗就会受到影响,他决定速战速决。刑讯工具里最恐怖的一个就是手摇电话机了,用出来还是有风险的,要不是逼不得已,田熊也不准备用。
面对这个硬骨头,又需要迅速的拿到讯问记录,田熊不得不用上这一招。
钟厚的手指与脚趾被绑上了电线,一部手摇式电话机接到了电线上面,开始有人摇动电话机,随着电话机的摇动,钟厚的身子像筛子一样抖动了起来,手摇电话机产生的电压毫不留情的加到了钟厚的身上。麻麻的,还有一种刺痛,是那种痛入骨髓的痛楚,钟厚紧紧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钟厚目光冷静,看着田熊,那种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田熊被钟厚的目光吓了一跳,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田熊毫不怀疑,只要钟厚能出去,肯定会报复自己,这样一个练家子会有很多机会让自己死的莫名其妙。一想到这里,田熊心头就是一寒,不过既然仇恨已经结下了,那么现在罢手也是不行的。田熊一狠心,打了一个手势。
摇电话机的那人吓了一跳,真的要这么做吗,快速的摇动电话机可以增大电压,摇动的越快,电压增加的越多,刚才田熊的意思就是死命的摇!最多可以达到一百二十伏,这样的电压可以让人崩溃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恐怕自己也要受牵连吧。摇,还是不摇,这个人犹豫了。
见摇手摇电话机的那人顿住不动了,田熊有些恼怒,喝骂道:“蔡鹏,不摇是吧,老子找别人。”
蔡鹏心头一冷,赶紧挤出笑脸:“头,刚才是想到一个事情,失神了,我这就开始摇。”不摇怎么办,饭碗估计都没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抱歉的看了钟厚一眼,蔡鹏开始摇起了手摇电话机,越摇越快,加到钟厚身上的电压也越来越大,痛,刺痛,整个身体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万蚁噬咬,痛不欲生。
蔡鹏一边摇一边冷汗直流,他心里大叫,大侠啊,大哥啊,你赶快投降吧,再这样下去恐怕你就得死了,那时我就是杀人犯了啊。可是钟厚虽然痛得身上全是冷汗,可是却像一块坚硬的铁,一声也不吭。牛人,这绝对是牛人,蔡鹏在二科呆了也有好几个年头了,见过的硬汉也不少,但是大多数在这种电压之下屈服了,现在陡然出现一个怎么电都死撑着的家伙,不由得他不起了淡淡的佩服之意。
但是佩服之余,蔡鹏却是想破口大骂,你这样死撑着有什么意思?搞不好你自己完蛋了,还得搭上我,人在江湖混,大家留点余地啊,你这样把自己也是把别人往死里逼,何必呢,何必呢。蔡鹏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让钟厚这样苦苦坚持的。
钟厚的意思越来越模糊,一些纷杂的幻象在眼前浮现,各种匪夷所思,各种难以预料,这,就是死亡的预兆吗?
突然,审讯室里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叮铃铃,叮铃铃,蔡鹏心虚,手一松,顿时电击停了下来。“那个王八羔子,这时候来打扰老子。”田熊有些不太情愿的去接电话,但是看到电话号码后,他身子一抖,面色中不由得带上几分恭敬,虽然那面看不到,却还是点头哈腰的:“程局,你找我?”
电话那头的什么程局说话声音很急:“是不是有个叫钟厚的人被带到你们那了?”
“是啊,我们正对他上措施呢,很快就可以办好了。”田熊以为程局来电的意思也跟葛云辉一样,讨好的说道。
“上措施,上你妈逼的措施!”电话那头的程局不知道怎么,异常暴躁,听到田熊给钟厚上措施就是一阵大骂,甚至还可以听到那边杯子摔倒地上的声音,“你给我好好的,要是让我看到钟厚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滚回去种地吧!”程局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