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厚,跟我来吧,小妹那边估计已经准备好了。”田筱馨大有深意的看了余华严一样,对钟厚说出了这一句话,“我奶奶就拜托了,真心希望她老人家能够活得久一些啊。”
这一眼看得余华严心中一寒,早前就有消息隐隐传出来,说是田家似乎又找了一个厉害的医生。嗅觉敏锐的余华严立刻就察觉到了这其中的玄机,他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之所以愿意在田家干,余华严看中的就是田家的地位以及在田家做事可以享受到的丰厚的待遇。在田家已经三年多了,余华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陡然间遇到这么一个挑战,自然就会像是狮王一样下意识的要捍卫自己的领地。
于是就有了他出言挑衅钟厚的那一幕,谁曾想这个年轻人居然一点也不买账,甚至反唇相讥,最后两个人当场口角起来,最后的结局……却是自己完败!钟厚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重锤一下击中了余华严的心,你有前列腺炎,这是毫不掩饰的重重的一击,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痛。余华严有些愕然,措手不及,更是委屈,什么时候中医也这么厉害了?早些年自己跟药王木云峰见过一面,似乎也没觉得他有多么了不起啊。
输了,输了,真的输了,苦涩的笑容从唇边绽放,钟厚年轻,自己已经年迈,再无翻本的可能性了。田家大小姐那若有深意的一瞥,就是死亡判决书。余华严知道,自己在田家的时光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看着两个人推门走了进去,余华严想迈开脚步跟进去,可是田大小姐的那一眼忽地又出现在了眼前,他不由得内心里就多了几分惶恐,自己现在估计是不太受欢迎吧,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要站他一个天荒地老,内心里的悲凉无以复加,一个名字在嘴中反复的咀嚼,钟厚,钟厚……越咂摸越觉得这个名字具有莫大的魔力,似乎是自己天然的克星,简直是拿他毫无办法了。
钟厚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让一个曾经的强大人物陷入一种自怨自艾的情绪,他也不在乎。跟在田筱馨的身边,闻着伊人沁人的香气,那种感觉真的十分美妙,逼仄的小廊,让并肩而走的两个人无限的贴近……钟厚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可惜,在又一次拐角之后,进入了一个小小的园门,田筱馨俏脸微红的快走几步,拉开了与钟厚之间的距离,回头嫣然一笑:“快到了。”
顿时,钟厚心中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随即打心底鄙视起自己来,你这个多情而花心的男人,真的见一个爱一个啊,不怕对不起阿娜尔以及家里的女们吗?却又有一个想法从心头泛起,泡田家大小姐那是精神上与战略上的双重胜利,我也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安稳的生活啊,所以呢,这是对的,你要坚持。这样一想,心头立刻就平和许多,脚步也变得踏实起来,嘻嘻一笑,追上了田筱馨:“筱馨姐姐,你别走太快了,我几乎追不上了。”
这句话里的意味让田筱馨更是羞恼,不过心中也暗自警惕,这个男人,看似一脸老实,实际上花心之极,似乎跟他沾惹上的女人没一个可以逃脱的,自己也需要小心在意了,不能栽倒在他身上。
盈盈一笑:“我身子轻,走得快,你是永远都追不上的。”
钟厚微微笑道:“没关系,我会轻功,追上你还是很容易的。”
田筱馨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前面就是田筱馨的奶奶,老夫人居住的屋子了,田筱馨走在前面,推门进去,那个门是那种老式的,带弹性的门,人要是不撑着,就会荡回来,田筱馨推开门,就站在那里,让钟厚进去。
门本就不宽广,田筱馨站在那里占据了一半的空间,钟厚几乎是挤着走了进去,背上正好与田筱馨的胸部摩擦到了一处,那种感觉十分销魂,这厮不由得多摩擦了几下。田筱馨暗啐了自己一口,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居然让钟厚占到了便宜,心里更是不安,暗想不会被这家伙看轻了自己吧?
抬起头来,却看到钟厚已经先去洗手了。田筱芸嘟着嘴站在一边,眼神还带了一丝期待,她知道热水是钟厚等下要用的,自然特意做了手脚。一半用的热水五十六度就足够了,她直接用的是八十多度的,虽然在等待的时候稍微冷却了一点,但现在也有七十多度。
放下去了,哈哈,这下看你不成了一个红掌的龙虾!田筱芸在一边看着得意之极,叫你让本姑娘吃那么难吃的饭,哼哼,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谁知道钟厚放下手去洗了一会,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田筱芸顿时疑惑了起来,难道热水还不够热?却看到钟厚贼贼一笑,忽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自己的手,猛然就要朝热水中按下去,已经贴近水面了,那股子灼热感透过皮肤直达心灵深处,让田筱芸有些战栗,她一下呆住了。
“吓怕了吧?”钟厚嘿然冷笑,放开了田筱芸的手,“下次不要做这样幼稚的事情了,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啊。”这话就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了,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
田筱芸立刻就看自己那只手,白嫩依旧,根本没有被烫,看样子是钟厚在吓唬自己。刚刚心里有些小感激,立刻就被钟厚的下一句话气死了。她撇了撇嘴:“还说我,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钟厚摸着下巴笑了一下:“是啊,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只是稍大一些,我这么沉稳,你却这么顽劣调皮呢。”
跟这家伙说话真是气死个人,田筱芸立刻闭嘴了,就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钟厚,似乎自己这眼睛真的具有网络上流传的那种神情功能:瞪谁谁怀孕!钟厚不再去理会她,安心的自己洗了手,就坐到了老夫人的床头,开始用诊。
一眼看去,眼前的这个女人几乎与死人无异了,脸上干巴巴的,皱纹满面,老年斑密布,散发着属于老人的一种独特臭味,很不好闻。要不是偶然间她的一丝悠长呼吸,绝对没有人会把她当成是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