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响起了另一道苍老的声音,想必就是那位老医生了。
艾伦跑到外面去将他带了进来,而自己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将那身带血的制服藏在了床下。
脱去上衣,背上和腰腹间的刀伤没有在七芒血尘的效应下愈合,想必七芒血尘达到了极限,需要时间恢复。
伤口已经被河水泡的发白,两边的皮肉往外翻出了些许,可谓触目惊心,老医生表示,必须尽快消毒缝合。
我点头,让他们尽管按照自己的方式做。
那老医生取出针线,又拿来烧酒往伤口上倾倒而下。
火辣的剧痛折磨着我的神经,而艾伦在一旁也吓得脸色苍白,我咬牙强忍着莫大的痛苦,努力对他挤出一丝微笑,我不可不想在他面前嗷嗷大叫。
那会打破他们对猎杀者的憧憬,对希望的憧憬。
用热水抹了抹伤口周边的脏污,又能深褐色的药液涂在伤口之上,老医生取出针线,开始为我缝合刀伤。
每一针下去,神经就一阵抽动,我仍然咬牙坚持着,我承认,自己被艾伦的坚强感染了,而猎杀者作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绝不能就这点伤痛而屈服。
而我现在就代表着猎杀者的形象,虽然自己在逃离总部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属于猎杀小队。
不知时间的流逝,精神完全被一针一线的刺痛吸引着,待到最后一步弄好,额头上流下的汗水早已打湿了枕头。
艾伦走到我面前,有些不忍,
很痛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痛又如何,能忍着就忍着,忍不了也可以放声大叫,但有的人可以叫,有的人却不能。
对于这句话,艾伦若有所思。
手腕的断骨,这老医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按照普通医学上来讲,肯定需要进行手术,只能先将其固定住。
弄好这些,送走老医生后,外面的孩子却突然跑了进来,
外面有好多当兵的,沿着河边,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进去,像是在找什么,马上就要到我们这里来了
听得这番话,我却不由感到一阵慌乱,到底是来找了。
这一举动被约翰老伯看在了眼里,露出不解的神情。
他们估计是来找我的
这般境况,只能说出实话,我起身想要离开,但突然一阵迷糊,起的太快,造成了大脑短暂低血糖。
艾伦赶紧上前将我扶住,只见约翰老伯低着头考虑了片刻,对艾伦吩咐道,
带他去后面,随便找些损坏的东西让他修理。
随即转身把杰米头上的帽子一手摘掉,快速带到了我的头上,在艾伦的搀扶下,离开内屋,快速来到后屋,找来一张木椅,又拿来一把铁锤,
装装样子。
我只好接过铁锤,开始敲打木椅。
而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很粗犷的声音,
约翰老头在吗当兵的找过来了。
有什么事情么。约翰老伯开门走了出去。
最近你在下游巡逻,发现河里面飘着人没
人我的天,这年头谁敢跳进米斯河,不可能吧
哼,你可要实话实说,我们可是在找一位重要的大人物,赏金可不小,找到了一辈子吃穿不愁
大人物天自杀吗,那他也不能跳进米斯河啊,这可是不得了,河水污染可就大事不妙了
河水倒是不会污染,这河水每隔三天都会进行过滤,这也不是自杀,而是潜逃,你确定没看见
约翰老伯没有立刻回答,想必摇头否认,做足了表情,
你不相信我谁不知道我约翰老爹的信用是出了名的好
你的这些小孩呢
又听见一群孩子直呼没有看到,艾伦也开口了,
我们经常在河边玩耍,并没有看见河面上飘着什么。
嘿这就奇怪了,一路问下来,都说没看见,那这样,常规的程序还是要走,让我们进屋随便看一眼就行。
说到这儿,我却紧张了起来,听得好几道繁杂的脚步声走进屋内,约翰老伯并没有出言阻拦,如果阻拦,会让对方更加起疑。
我拿着铁锤敲打着木椅,用长袖把固定的左腕完全遮住,又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强忍腕骨处的剧痛,装作非常娴熟的修理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