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道:“夫人,我可以作证。”

夏氏一眼瞪来,“你闭嘴,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你作证!”

孟娬扯了扯旭沉芳,道:“他可以作证,他刚刚看到了的。”

旭沉芳懒懒地瞥孟娬一眼,心里忖着,他要是不给作证,她会不会又要去力证自己,给再磕一回?

遂旭沉芳心神恹恹道:“表姑妈且信她吧,以往我也常磕到嘴呢。”

夏氏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权且不予追究。

吃过早饭后,旭沉芳也没再继续赖在这里。他手里的事一大堆,哪还能像以前在乡下时那么悠闲呢。

等他走后,孟娬又把新家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看看还需要些什么,她再上街去买。

买下了这个新家以后,孟娬手上只剩下一点点余钱,再往家里东添置一些西添置一些,就所剩无几了。

这时,夏氏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道:“阿娬,我们往后都住到了城里,家里的地怎么办?”

孟娬搔了搔脸颊,道:“哦,那个啊,就暂时放着呗。”

夏氏不赞同道:“那怎么行,要是我们久不回去打理,等你大伯一家好起来了,定是要占为己有了!”

孟娬便试探道:“那……要不把地卖了?”

夏氏更加不赞同:“咱家的地还有一部分是你外公留下来的,怎么能说卖就卖!”

孟娬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呢,殷珩就施施然道:“穗乡非久留之地,现在搬家了,那里的土地便没必要再留着,卖了也未尝不可。”

夏氏朝他看去,“你说什么?”

孟娬一个劲地对殷珩摆手让他冷静一点,结果殷珩还是一本正经道:“已经卖了。”

孟娬扶额。

夏氏沉默。

然后夏氏还冷静地问了一句:“谁卖的?”

孟娬刚想回答,殷珩就先她一步,道:“我卖的。”

夏氏再也无法淡定了,站起来就要朝殷珩冲过去。孟娬连忙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夏氏,道:“娘,娘,息怒,息怒,都是一家人,有话好说嘛。”

夏氏道:“阿娬,你放开,让我打死这个败家子!”

孟娬抱着不撒手,道:“阿珩怎么败家呢,要败也是我愿意给他败啊。况且人是活的,地是死的,咱们不能一辈子被几块地给套牢在一个地方嘛。”

夏氏不听,殷珩温然笑道:“阿娬,夫人打我一顿能解气的话,让她打吧。”

孟娬一个劲地摇头,那怎么能行!

孟娬道:“娘,你冷静,地是我卖的!地又不是阿珩的,就算他要卖,乡民们也不会相信啊!”

夏氏回过头来,还气呼呼地,看着孟娬,举起手想打她,可又下不去手,冷哼一声突然眼圈就红了。

夏氏坐到一边去,抹着眼泪就委屈地哭了起来,细数着从前孟娬外公还在时的日子。

孟娬依偎到她身边去,问:“娘不是舍不得那地,只是舍不得外公留下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