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地挠挠头,怎么就带了这么个货进猎场?

崇仪问烟儿道:“进猎场不打猎,难道要跟猎物聊天拉家常吗?”

烟儿理直气壮道:“就算不拉家常,看看它们也好啊。它们大多都长得很可爱。”

后来崇仪趁烟儿不备,眼疾手快,终于猎杀了一只野鸡子。

烟儿跑过去一看,野鸡子没救了。一身羽毛光亮光亮的还沾了点点血污,不由十分不忍。

烟儿去找孟娬评理,道:“王妃,崇仪她刚刚射死了这只野鸡……”

孟娬低头看了看烟儿怀里的野鸡子,顺口就道:“啊呀,这鸡跑得忒快,崇仪箭术不错,一会儿打算怎么烤?”

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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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在草原上受罚,足足跪了两个时辰。

迎面冽冽寒风,冷得她浑身早已失去了知觉。她脸色卡白,双腿膝盖像是被冰给冻住了似的,也丝毫感觉不到还是自己的。

她眼泪流了干,干了又流,若是一切还如从前,有她母亲在的话,她定然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只是如今,就连身后的两个奴婢,也能如此欺辱她。

后来实在太冷,孟姝也没力气再哭了,在寒风里瑟瑟颤抖。

两个时辰后,方才有两个太监上草原来,见状道:“徐少夫人还跪着呐,奴等奉命来请徐少夫人起,再过不久,就要启程回行宫了。”

这两个太监是来传话的,传完话以后便掖着手站在一边。

孟姝跪了这么久,自己无法站起身,只好由负责看守她的两个奴婢合力把她架起身来。

好半晌,孟姝才能在两个奴婢左右搀扶下,勉为其难地挪着步子往前走。

只是这两个奴婢也跟着在山上吹了两个时辰的风,身子骨难免僵硬,因而下草原的路上走得磕磕碰碰不甚稳当。

两个太监走在她们身后。

其中一个太监一脚踩滑了还是怎的,忽然身形不稳地往前晃了晃。

恰好搡到了孟姝的背后。

孟姝猝不及防,哪能稳住,当即身体就往前扑。

两个奴婢见状,本要及时拉住她,可脚下虽是缓坡却也有一定坡度,踉跄了几步见拉不住,本能就急忙撒了手。

否则两人还得跟着一同摔倒了去。

只见孟姝惨叫一声,整个人就跌倒在地,然后一路往下滚。

奴婢急急忙忙往前去追。

等孟姝的势头停下来之际,这缓坡也到了底。

她趴在地上,良久都起不来。原本一身干干净净的香兰色裙子,裹满了枯黄的杂草,鬓发也散乱,钗环稀稀落落地掉在滚下来的沿途。

浑身都痛,被枯草扎着割着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是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