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道:
“拿这些去买人,到哪里都一样,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要买的人当然不是普通的伙计,旭沉芳身边的随从不能调离,自然是要管事去买会功夫的打手。
管事应下,旭沉芳又道:“买来人手后,分配下去。那谢家公子想来还不敢明目张胆地举着谢家旗号来闹事,多半也是请人来。见机行事,倘若对方下暗手,不要打草惊蛇,顺着摸下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管事的问:“若要是他们请的直接是官府的人呢?”
旭沉芳道:“直接是官府的人,那也得我有把柄可拿。至于是他先拿住我,还是我先拿住他,且看吧。”
每天京城的街上都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表面上看起来一派祥和,实则暗地里已经开始互撕较量了。
对于谢钰来说,要对付京城里没什么根基的商户,根本易如反掌。
所以他派了人盯紧旭沉芳的铺子,一有机会便下手。
只是要在旭沉芳的铺子里出事故,谢钰的人几次三番都没能得逞。
朝堂上,就国库库银的具体流向,大臣们吵吵了数日,最后敲定下来。
这每一项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真要全都准下去了,国库基本就被搬空了。
于是皇帝让内阁掐紧点儿,那些花费能缩减的就使劲缩减。
春旱自是要拨银子,还有水利工程也不能少,只不过军饷仍是占大头。
国库收入除了主要的税收以外,还有朝廷经营的一些命脉产业。
六部呈上来的预算清单,让皇帝看了着实头大。
他派了人去打探,那金矿现今开采的进度和情况。
半个月后,朝廷下放了库银,各部按部就班地行事。
这些命脉产业里,主要就是盐和铁,除了朝廷,任何人不得私贩,否则就是死罪。而盐铁收成也直接归入国库,成为国库的一项重要经济来源。
这个时候,皇帝就又惦记起了朗国的金矿来。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皇帝最发愁也最穷的时候;赶上春种,有的地方甚至闹旱,也不能这时加收赋税,因而皇帝总想着去什么地方搞点钱。
皇帝听得脑瓜子疼,问:若是兵防不稳,外敌环伺,一旦强敌入侵,谁保家国平安?
可那些文臣们大谈民生,只有老百姓好了,国家才会安泰富强。
最终皇帝让六部尽快核算出军饷所需,以及其他方面需拨的银两。
皇帝在军队上从不马虎,尤其是当下北境还突然冒出个金麟国来。
管事的战战兢兢来报知给谢钰时,谢钰怒极狠笑道:“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跟我作对到底,既然这样,我就让他死得透透的。”
不管是从铺子里卖的东西还是从买东西的客人身上着手,只要是出了事故,引来官兵把旭沉芳的铺子关掉,再把一干人等落入狱中,谢钰便能保证,旭沉芳再也不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只是今年第一季度的盐铁开采,等变成银子流回国库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惯常用的手法也确实是先找人拿住对方把柄。压根用不着他自己出面,待自己的人动手拿捏住以后,再联合官府把对方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