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我娘担心你,非得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饭后,孟娬给旭沉芳换药时,烟儿和崇仪在旁边帮忙。

烟儿见到旭沉芳的伤比她想象中的还严重,不由一脸唏嘘:“那些人下手太狠了。”

孟娬仔细检查过一遍,好在都开始结痂了,只要好好休养,不弄破伤口,就能慢慢好起来的。

夏氏把猴不归也带来了,猴不归很久没看见旭沉芳,自是很高兴,只不过它知道旭沉芳的情况不好,也没有第一时间往他身上闹,只是蹲在门口,时不时扭头看向屋子里。

后不久,殷珩就过来接孟娬回家。

孟娬抬头见旭沉芳的管家把他带到这后院中来,笑道:“你不是下午才来接我吗?”

殷珩道:“今天事情完得早。”

旭沉芳的声音从屋子里悠悠传来:“他应该是生怕阿娬表妹在我家多待一会儿吧。”

颜守真回到家,卸了身上被汗湿的官袍,给自己灌了一盅茶,才摊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这连日审理私盐案,他都没能睡过一个安稳觉。

现在案情已经水落石出,就等一个结果了。

还没等颜守真休息舒坦了,静云就候在门外道:“大人,那边有请。”

静云隐晦一提“那边”,颜守真的放松状态立马就烟消云散了,从椅子上直起身来,连忙去更了一身衣,随着静云出门去。

只不过颜守真并未出家门,而是出了自己的院子,又去到另一座院子。

那院子十分清静,院内有数名侍从,见颜守真来,内侍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颜守真进屋去。

屋门开敞着,外面的风吹进来也能凉爽一点。

颜守真甫一进门,就看见窗边茶几旁坐着一中年男子,发冠整洁,模样端正,就是满脸的心烦意乱。

此刻他正飞快地摇着扇子给自己打风儿。

他抬头看见颜守真,手里动作不停,一边打风儿一边用另只手试图敞了敞自己的衣襟,但素来尊仪有加的他又不能把衣襟全部打开,那样显得太过失礼。

他烦躁道:“这大殷的夏天怎么恁的热?还有外面的蝉,实在叫得我头疼。”

这中年男子可不就是从黎国远道而来的黎国皇。

他深深地觉得,这次来殷来得委实不是时候。

天儿太热了。

可这次又机会难得,因为他把商侯支去朗国了。不然商侯肯定不会准许他来。

颜守真恭恭敬敬地朝他见礼,汗颜道:“大殷是这样样子的,主上习惯习惯就好。”

黎国皇开门见山地问:“我什么时候能见见那位夏夫人?”

颜守真为难道:“可能暂时不行呢。”

黎国皇:“暂时不行?那你觉得何时行?”

颜守真道:“主上也知道,殷武王回朝了,前阵子有人欺负他王妃,他回来以后正报复得凶呢,基本是逮谁弄谁。就连朝中三品大臣的儿子,也就叫他在花楼里给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