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皇不得不感叹道:“我早前就听说过,这确实是个厉害得失常的人物。”
颜守真点头道:“对呀。眼下正值敏感时期,主上想见的又是殷武王的岳母,要是被殷武王盯上了,要是误以为主上想对他岳母不利,他一定会疯狂反扑。”
说到这里,颜守真也不禁唏嘘,又道:“主上有所不知,殷武王在大理寺审犯人的时候,臣下也在场。啧啧啧,他命人剥皮削肉剔骨,真真是看着都疼。”
黎国皇沉默了一会儿,看向颜守真,道:“那先前殷武王没回来之前,也没见你替我邀见夏夫人。”
颜守真道:“先前殷武王妃正受难,夏夫人就是收到臣下的传信,也万不会与主上相见啊。”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黎国皇憋着一口气问:“我就问你,你觉得何时我宜见她?”
颜守真也憋了一会儿,才道:“臣下私以为,还是等钦国侯到来以后比较妥。”
黎国皇:“滚。”
说来他已经来这大殷上京有些时日了。
之前是特意避开商侯的耳目的,到这里以后,黎国皇着侍从租下了一座私园,便暂居在私园里。
后来他也着人往殷武王府递过信,递了两次都没回音。
本来他大可以约夏氏在景苑见面的,景苑夏氏去过一次,必定就能猜到大概是什么人什么事。可景苑有商侯的眼线,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暴露了么。
那阵子别说夏氏不会贸然赴约,加上王府里的形势不容乐观,她也没机会出府去外面。
所以,最终他没能成功地把夏氏约出来。而他自己的行踪倒先被商侯给知道了。
商侯命颜守真看着点,颜守真忙于大理寺的事情,这案子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总不能频繁出入景苑那个地方,于是就把这樽大佛藏自己家里了。
颜守真就盼着商侯快点来啊。
颜守真退下去时,黎国皇还在拼命地摇扇子,也不知是给热的还是给气的。
皇帝暂没动谢家的其他支脉,但就谢鸿盛这一脉,以及他下面的所有官员门生,全都被下了狱。
加上涉入私盐一案的那些地方官员,足足就有上百人之多。
可想而知,如若是整个谢家所牵涉的人,又会有多少。
皇帝动不得全部,一旦动了,便是动摇自己的根基。
皇帝命黄公公道:“去准备一下,一会儿朕去趟大牢。”
不用多说,黄公公也知道,皇帝摆驾大牢,必然是要去会会牢里的谢鸿盛。
只是皇帝刚要动身,太监又来禀道:“皇上,太后过来了,说是想与皇上聊聊。”
太后一连数日没有任何动静,皇帝只当她是终于按捺不住了,想了想,道:“请太后进来。”
太后精神不济,谢家的事又给她不小的打击,她鬓上花白似乎更甚了些。
皇帝道:“太后身体欠佳,怎么不好好休息。”
太后道:“哀家要是不来,皇帝这么忙,恐怕也没有时间去看哀家的,更遑论与哀家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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