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饭的时候,下人进来,把膳食一一呈上桌几。
殷容与明雁君对坐而食。殷容一看,见他面前又摆上一道香酥芙蓉鸭。
他尝了尝味道,一尝便知,不是家里的厨子做的,又是她在外面买回来的。
以往都是他晚间回来陪她用晚饭,现在倒过来了。她会到他院里来,常备的也都是合他口味的饭食。
殷容抬头看着明雁君,目光柔和,道:“下次可以多准备一些你爱吃的。”
明雁君道:“我不挑,这些都能吃。”
饭后,下人上了茶。
明雁君问:“今晚想看什么书,我去给你拿。”
殷容靠着墙,微微仰头,笑意温然道:“我想看你练武。”
明雁君愣了愣,回头看着他。
殷容道:“好像很久都没见你在家里练武了,一时很怀念。”
不等明雁君回答,他想了想又道:“不过现在你都去校场练了,回到家里若是还练,有点强人所难。”
明雁君朝门外走去,经过侍从身边时顺手拔了侍从的佩剑,道:“在校场多是练长枪,倒甚少练剑。”
随后,殷容看着窗外,灯火下,矫捷的身影在院子里挥剑。
她的眼里,始终只有手里的剑。
可他看着,也挺好的。
出门三个月多月在外,殷容发现,他想得最多的,便是这窗外的女子。
西院这边,到了饭点,下人亦呈上精致可口的饭菜。
不过从始至终,只有孟楣一个人独坐桌前。
她其实知道,每晚殷容都与明雁君在一起。即便白日她时时在他面前转,好像也没分走他太多的心思。
湘兰劝道:“眼下姑娘只是身子不便,再等几个月诞下了皇孙,便又会恢复到体态轻盈的模样,皇子殿下的心自然也就回来了。”
孟楣低头抚着自己这肚子,神色不定。
她既没流露出母性的爱意,也没半分期待孩子的到来。
湘兰不止一次见到孟楣这样的反应,终于出声道:“姑娘对这孩子……”
孟楣抬起头,面带天真地问:“你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湘兰一时答不上来。
孟楣又道:“我只是在想,肚子都这么大了,我却丝毫感受不到这里面的生命呢。”
殷容在家休养半个月后,总算是恢复了元气。
他进宫时,孟楣与他一同去了。
殷容去面圣,孟楣便去给徐妃请安。
徐妃见了她的肚子,难免一番嘘寒问暖,孟楣在她宫里待了一上午,又逗得徐妃心情开朗。
黎国皇在私宅里又等了两日,每天问商侯问得最多的便是:“你安排的事呢?”
商侯道:“再等两日吧。”
黎国皇灌了一大杯降火茶:“再等两日?”
商侯感觉黎国皇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道:“那晚夏夫人扭伤脚了,我想多休息两日应该能痊愈。”
黎国皇闻言问道:“严重吗?”
商侯道:“还好没伤着骨。”
黎国皇摩挲了一会儿手上的玉扳指,又灌下一杯降火茶,道:“那就再等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