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绣绣原以为,她这一趟来,会看到秋珂后悔莫及的样子,可惜从始至终,她都没能如愿。
秋珂越是平平淡淡,她越是暴跳如雷。
“你这种人,就适合跟妓女过一辈子!”
殷绣绣气得不行了,张口正欲再说,恨不得把一切恶毒言语都加诸在他身上。寿王妃见状,连忙出来喝止道:“绣绣,够了!”
殷绣绣眼睛都红了,又愤怒又委屈,回头望着寿王妃,指着秋珂道:“明明是他先对不起我!我说他几句怎么了!”
秋夫人自顾自地在厅上喝茶,丝毫没有不高兴,也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寿王府来退婚,她坦然接受。本来这对秋家来说,不是什么光彩事。
现在好了,殷绣绣这么一闹,似乎丢脸的就不是秋家了。
好像寿王府更丢脸一些。
不过秋夫人还是适当地劝慰一句,道:“王妃莫要生气,玉华郡主是性情中人。”
这话在寿王妃听来更是刺耳。
她来退婚,可自己女儿跑来撒野,整得寿王府气度全无,好像是她女儿除了秋家就再嫁不出去了似的。
关键是,今天这事若是传出去,以后再想与寿王府说亲的,都得掂量掂量着今天发生的事。
估计哪个婆婆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于是寿王妃把事情跟秋夫人说清楚了以后,片刻不停地带着殷绣绣就离开了秋家。
殷绣绣还不依,道:“凭什么不能说他,明明是他先做得不对!”她还回头红眼瞪着秋珂,“你记着,是本郡主不想要你,才把你一脚踹了!”
秋珂点头道:“好的。”
殷绣绣气得浑身发抖。
只不过没她再撒野的份儿,她就被寿王妃给拽了出去。
秋夫人站在院里目送寿王妃和殷绣绣离开,回头看了一眼廊下的秋珂,冷哼一声道:“现在你满意了?”
秋珂没说话。
秋夫人道:“往后再给我去鬼混试试,我不敲断你的腿!”
说罢拂袖便走。
秋珂在后面出声道:“谢母亲成全。”
皇后生辰,力倡节俭,故没大肆宴请群臣,只邀请命妇们进宫赏菊品茶。
这个夏天,不知不觉将近尾声。
树上的蝉叫得少了,而宫里,每日都有宫人负责捕蝉,却连一声的蝉鸣都再听不到。
日头没有了盛夏里的暑热,天空湛蓝得没有边际,很是有些秋高气爽的味道。
孟娬又得让烟儿给她准备一身老成的衣着,然后梳好老成的妇人发髻,准备进宫去。
殷珩进房来时,见孟娬正梳妆,他便坐在房里等她。时不时抬眼透过铜镜看她。
孟娬便也看着铜镜里的他,对他勾唇浅笑。
今日皇帝偷了个闲,要在驯马场练一练骑射,故殷珩虽不与孟娬一起去给皇后贺生辰,但也要一同进宫。
孟娬打扮得端庄沉稳,衣着也宽松,妥帖后,还不及出院门,正逢壮壮在院里由嬷嬷崇仪陪着玩耍,见了爹娘,趔趔趄趄就朝着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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