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拐弯抹角,明将军便直言道:“我之前先后派去的两名领兵将领,其中就有小女,我收到消息,他二人疑似仍被困于镇上。我在此恭候王爷,便是想拜托王爷救他二人于水火,明某记下此等恩情,来日有机会,定当报答。”
明将军与殷珩,以往好歹在军中也是有过交集的,知道一些彼此的性情。
殷武王做事手段虽铁血但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之人,只要他应下的事,他定然会做到。
而明将军为人也磊落豪爽、恩怨分明,素来没与殷武王府有过敌对之意。
殷珩想了想,道:“另一位,可是秋家的公子?”
眼下既然开了这个口,明将军就不用担心殷武王会对外宣扬,因为他相信殷武王即便不帮也绝对不会多舌。
遂明将军坦诚应道:“是。”
殷珩道:“令嫒是王妃挚友,秋家公子我记得我尚欠他一情,二人若需要助力,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明将军退后一步,郑重抱拳道:“承王爷大恩,明某感激不尽。”
随后一记马鞭,殷珩带着队伍策马而去。
药谷里,自从崇咸醒来以后,崇仪也仿佛跟着活了过来。
崇咸说不了话,想表达什么只能用手指在崇仪的手心里写。孟娬给他仔细检查过了,再加上他自己的微末印象,他确实被人给灌了某种哑药。
崇仪紧巴巴地问孟娬:“那他什么时候能说上话?”
孟娬道:“我也不确定。这哑药与其他的毒不同,其他的毒只要配制出解药便能解,可这哑药一旦喝下去了,对声带会造成实质性的损害,是解药也无法复原的。往后悉心调理还有可能发声,但也有可能一直发不了声。”
崇仪紧紧抿着唇。
要是让她抓住那个给崇咸灌哑药的人,她定让他生不如死!
崇咸拿过崇仪的手,在她手上写了一些字。
崇仪侧头看向孟娬,道:“他问崇礼在哪儿。”
孟娬默了默,道:“你告诉他吧,他迟早会知道的。”
崇咸眼神探究,崇仪便将崇礼已死一事的来龙去脉细细地讲给他听。
崇咸十分震惊,后神色转为黯然,双手握成了拳。
现今他的命捡回来了,可崇礼却没能救得回来。到底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兄弟,这怎能不让崇咸难受。
原本起初他还抱有一些疑虑的。
因为遇袭当晚,他和崇礼一起应敌,相互掩护各自的后方;而敌人正是从他的后方偷袭的,照崇礼的身手,理应能及时替他防守才对,却不知为何等他回头去看时,身后竟空荡荡的。
崇礼没有替他防守。
也有可能是当时杀手太多,崇礼被拖缠住了,才露出了那样的破绽。
只是现在得知崇礼的死讯,崇咸再去想那些也无济于事了。
随后崇仪去给崇咸煎药,孟娬则提着灯去药田里看看。
她在药田里设了一个套,套子里还撒了一些粮食。想这药谷多少年没人住了,这山里的野鸡什么的只怕从没尝过精细的粮食是个什么滋味儿,于是乎,当孟娬把灯往罩子里一照时,顿时笑逐颜开。
好家伙,罩子里又多了
一只贪吃的野鸡。
孟娬轻车熟路地把野鸡逮出来,拎回去用绳子套好了脚,然后丢进一个木栏里。
崇仪过来瞅了两眼,木栏里的野鸡都已经有四五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