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藏在暗处到底还有多少白远业的同党,他们也不知道。
裴明夫和司炎要猜一辈子白远业的动机,而徐家和阮家要猜一辈子徐培的死亡真相。
更有甚者,他们四家永远都要猜测,身边谁才是当年的遗孤。
想想他们永无宁日的样子,白远业哈哈笑了起来。
他被打成了筛子,血流了满地,可他倒下之后,唇角是含笑的,眼睛也有个讥讽的弧度。
枪声过后,屋子里很安静,落针可闻。
远在总督府之外的徐家,有两名佣人想要从后门逃跑,突然被黑暗中凭空出现的海军堵住了。
而阮家,佣人们全部被去而复返的海军抓住,一番连审带吓,有个人崩溃了,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裴家没什么损伤,佣人们全部聚在一起,他们中间没有白远业的人。
司琼枝挟持了伊莎贝尔四个小时,她哥哥才把所有带枪和不带枪的匪徒都击毙了,一个活口也没留。
整整四个小时,司琼枝浑身被汗浸透了,可她的双手很稳,枪口对准着伊莎贝尔,始终没有一点颤抖。
而和她对峙的匪徒,不过半个小时,双臂就酸软得不行,后来司行霈过来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拿不动枪了。
“好了,你可以放开她。”司行霈道。
司琼枝这才松了手。
伊莎贝尔被挟持了四个小时,双腿已经麻木得毫无知觉,自己先躺了下去。
“不错,拿枪很稳。”司行霈看了眼他妹妹,第一次对她发出由衷的赞赏。
司琼枝很累,她笑了下:“我是医生,我这双手能救命也能杀人。”
司行霈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再次回到妇产科时,司督军来了,徐家、阮家和裴明夫也一起来了,他们好像是从总督府出来,直接到了医院,来看看顾轻舟,也有人要检查伤口。
他们在产房外面等着。
“生了么?”司琼枝问裴诚。
裴诚一把抱紧了她。
半晌,他才道:“快了吧,医生说有点慢。”
不是慢,而是难产了。
顾轻舟已经疼了好几个小时,快要把她掏空了,羊水破了这么久,还没有要生的迹象。
她自己提了一口气,产房外的人也是。
司琼枝的老师吴医生负责接生,她出来对司行霈等人道:“剖开肚子吧,羊水快要流尽,孩子和大人都危险。”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司行霈问:“剖开的话,我太太会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保证。但如果不剖开,她和孩子都有。”吴医生道。
“那就照您说得做。”司行霈道。
裴明夫是医院真正的老板,他听到吴医生惊世骇俗的话,当即问:“那剖开肚子的话,孩子会有危险吗?”
“我没有做过,要尝试下。”吴医生道。
一群人错愕看向了她。
只有司行霈道:“不管了,先替我太太脱离危险,其他以后再说。”
众人全部提了心,焦虑等在产房外。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