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晚餐(1 / 2)

天驱 风月 1766 字 8个月前

“自动铅?什么东西?”

“看过黑衣人么?就跟那种照相机一样,拍一下你半个小时的记忆就没有了,对能力者没用,可是对普通人用的话效果拔群,但是会造成神经损伤。都过了这么时间了,你要是不想被那个玩意轮几十次,照到把这个月的记忆全都洗白、顺带下半辈子智商不超过75的话,就别乱说。”

“我去,这么拽?”周离露出被吓了一跳的神情,认真的说道:“了解,我会保密的。”

洛白笑了笑,忽然想起来了,问道:“对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周离回答:“工作啊,我现在还兼职秘书的。怎么样?男秘书,没见过吧?”

“喂,你不会是跟这那个姓李的女人干活儿的吧?”

周离的眉头挑了一下,神情不变的说道:“是啊,怎么了?”

洛白抬头看着他,良久之后低下头,像是若无其事的说道:“兄弟,听我句劝,这两天最好请个假,年关了,出去旅旅游也行。老是工作可是会累坏的。”

周离隐藏着心中的疑惑和不解,摇头说道:“那哪儿行?少干一天就少赚不少钱呢,我家里还有好几口子要吃饭呢。”

听到他不听劝告,洛白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想起保密协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无声的叹息:“那你万事小心吧,最近上阳事多。”

“看你这话说的。”周离停下轮椅,替他推开厕所的门,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扶着门框,洛白忽然扭过头看着他:我记得你叫周离?”

周离点头,笑了笑说道:“是啊,你叫洛白,这个我也记得。”

“那就好。”洛白笑了起来,用包着绷带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说你也救了我一命,等我出院请你吃饭。”

“好啊。”周离点头,停顿一下后,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这事儿咱能不在厕所门口说么?”

“哈哈,去你的……好了,你去忙吧,下次再见。”

洛白忍不住笑了起来,和他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之后,挥手示意不需要他帮忙了。

在周离的视线中,洛白的身体被微型的重力场环绕着,如同月球上的阿姆斯特朗,一跳一跳的缓慢跳进了厕所,无声而缓慢,白色的绷带飞舞着,像极了医院里索命的阴魂……

看的在后面的周离一阵摇头,但愿他不要吓到别的病人。

不过他既然说不用帮忙了,那就算了,至于‘怎么从厕所里回病房去’这种事情,唔,还是交给他自己去想办法吧。

……

想象着洛白一扭一扭的推着轮椅往回蹭的样子,周离就自得其乐的笑了一下午。

弄得李子衿看到他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喂,你怎么回事儿?笑得这么贱?”

“没啥。”周离憨厚的笑了一下,低声说道:“今天下午看到一推着轮椅的人卡在厕所里出不来……”

“扑哧!”李子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捂住嘴,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样,幸灾乐祸的……”

喂喂,大姐,刚才你也笑了喂!周离心里一阵无奈,只能收起笑容,正色问道:“有事儿么?”

“老板找你有事儿,你还能这么说?一点规矩都不懂。”李子衿又白了他一眼,手里提着自己的上衣:“二叔在和我那两个表哥说社团的事情呢,估计一时半是交代不完,我能偷会懒。”

套上那一件大衣,李子衿把胸前的领子整理一下,扭头笑道:“走吧,陪我出去走走,顺带把晚饭也吃了算了。”

这些日子闻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在医院里呆着,已经把她憋坏了。

周离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要是在平时自己都已经下班儿了来着。不过老板点名加班,自己也只能干活儿;而且看起来这活儿一时半会还完不了,自己如果不能回家做饭,今晚卢弱水她们俩恐怕只能叫外卖了。

周离在取车的时候就跟卢弱水打了电话,在得到‘一切正常’的消息之后,说了一下自己工作的事情,叫她们两个先找点东西随便垫一下,结果被小姑娘鄙视了一通后挂了电话,搞得他心中一阵无奈。

魂淡,监护人的威严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唔,那种东西好像本来就没有吧?

在前门接上了正在等待的李子衿,周离坐在驾驶席上扭头问:“去哪?”

呼吸着新鲜空气,李子衿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挥手说道:“我有个厨师朋友最近辞职,开了家扬州私房菜馆,你开车就对了。陪老板吃饭吃高兴了,给你加薪。”

听到老板姐姐表示心情不错,准备普天同庆一下,周离的心情也不错了起来,开着车融入了傍晚的车流之中。

夜色渐渐泛起,天开始黑了,音响被李子衿打开,安静的播放着CD里的声音。

那是一首不知道谁唱的曲子,还有一群小孩子的稚嫩声音合唱,‘今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哗啦哗啦花儿洒了一地’。

不知不觉中,车内静谧了起来,周离沉默的开着车,在缓慢的车流中安静的前进着。

在他的身旁,李子衿靠在车座上,有些倦怠的闭上眼睛,在歌声里轻声的哼着周离听不清的什么声音。

窗外是渐渐亮起的路灯和霓虹,那些昏黄的柔和光芒交错着,形成斑驳的光影,照在李子衿的脸上,飞速而过,却令她的神情安宁起来,像一个孩子。

周离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单纯的样子,不是凛然或者妩媚,宛如摘下面具的孩子。

在她的模糊哼唱里,周离看着她安静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一根脆弱的弦被拨动了,想要张口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