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应该捂着手腕啊。</P>
裴懐朝二人摇了摇头,脸色煞白。</P>
“没事……没事……”</P>
王元弋似再也憋不住一般,焦急道:</P>
“主子!您这是何苦啊?奴婢都替您委屈!”</P>
傅砚清终于按捺不住好奇的心,问王元弋:</P>
“到底是什么事?”</P>
王元弋便抬眸对傅砚清说:</P>
“傅大人,还是奴婢来和您说吧,主子他……!”</P>
“住嘴!”</P>
裴懐咬着牙,严肃地呵斥了王元弋。</P>
“傅师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搬弄是非?还不退下!”</P>
王元弋微微一滞,随即不敢再说下去了。</P>
傅砚清心里似有一只猫儿在挠,他好奇极了。</P>
下一刻,王元弋惊呼一声:</P>
“哎呀,主子,您的手腕渗血了!”</P>
傅砚清忙垂眸,定睛一看,可不是嘛!</P>
只见裴懐右手腕的衣料变作艳艳深红,果真是里头肌肤渗出鲜血给染的。</P>
傅砚清震惊不已,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血呢?</P>
是手腕受伤了吗?</P>
他终于摆了脸色,对裴懐说:</P>
“殿下,若还当微臣是您的老师,就实话实说吧,莫要再隐瞒了!”</P>
裴懐见状,犹豫许久,却迟迟不愿开口。</P>
王元弋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走到傅砚清面前,直直跪了下去。</P>
“还请傅大人给我家主子做主!我家主子实在太苦了啊!”</P>
傅砚清就见王元弋一个内监,脸上真情实意,眼底满是泪。</P>
“王公公,有话慢慢说,老夫身为皇子师,一定要断断是非。”</P>
王元弋感激地看着他,这才哭道:</P>
“傅大人,您有所不知,主子前几日根本就是染了风寒,他……他是被人陷害了!”</P>
“元弋,不要说……”</P>
裴懐紧紧捂着手腕,眼中透有一丝无助。</P>
傅砚清闻听此言,吓得直接倒退一步。</P>
“什么?这皇城脚下,天子圣地,竟有人如此肆意妄为,戕害皇子?!这、这简直该死!”</P>
傅砚清抬手,止住了裴懐的话。</P>
“微臣不能容忍!王公公继续说,微臣要听!”</P>
似乎是迫于傅砚清的强硬,裴懐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沉默了下去。</P>
王元弋得到了鼓舞,于是更加停不下来。</P>
“傅大人啊,主子他前几日被下了毒!下毒人是个宫女,经过细细盘问,才知道那毒名为蚀骨散,能叫中毒的人痛不欲生,必须放尽了毒血才行,那时太医院空无一人,主子只能自己割腕放血,以求活命!所以不得已向傅大人告假,佯装得了风寒。”</P>
傅砚清大骇,说:</P>
“所以,方才是因为练字帖,伤口崩裂了?!”</P>
王元弋哭着点点头。</P>
傅砚清转向裴懐,“殿下怎不早说,还练什么字啊?!”</P>
伤了手腕可大可小,竟还逞强练字,若是落下什么隐患,岂不是要痛苦一生?!</P>
越想,傅砚清越觉后怕连连。</P>
他直接转身,慌不择路。</P>
“殿下在此等微臣,微臣这就去为您寻太医过来,先重新包扎伤口!”</P>
“不能去!”</P>
裴懐猛地喊住他。</P>
“傅师,不必了,学生已觉好多了。不信,傅师来瞧,已不流血了。”</P>
说完,裴懐拉起衣袖,说这话时,眼中亮晶晶的,满是清澈的目光,笑得很是纯澈。</P>
傅砚清看过去,就发现他右手手腕上确实被绕着一圈圈洁白的纱布。</P>
纱布上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随着裴懐的笑容和目光,一并刺痛了傅砚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