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子就在外头候着，有事小姐唤一声，婢子就能听到的。”</P>

说完，墨音忙知趣儿地离开。</P>

独留裴懐站在苏皖跟前，当他定下神来，映入眼帘的是苏皖膝上正绣着的那对护膝，他一颗心渐渐不可思议地澎湃起来。</P>

苏皖只轻微瞥了他一眼，见他满头的汗，也不如从前那般关心。</P>

只淡淡道：</P>

“跑这么急来作甚？不是和你说过了，若执意要去，以后就别来同我说话了。”</P>

听着她这样冷淡的话，也没有浇灭裴懐内心的炙热。</P>

他握了握拳，又松开，竟像个毛头小子般急躁不安。</P>

两人对峙间，开始各自说起各自的话，牛头不对马嘴。</P>

“我一路跑来，出了好多汗，我想来见你。”</P>

“你不该来。”</P>

“你怎么坐在门口？”</P>

“我听说，殿下下旨，释放东宫。”</P>

“你在绣什么？”</P>

“我们也许该避避嫌了。”</P>

“你在绣护膝吗？给谁的？”</P>

“以后你别来了。”</P>

“边境肯定还凉着呢，是给我的吗？”</P>

“你若走，我定得嫁，说真的，既如此，别来了。省得我以后听到你在哪里伤了死了的消息。”</P>

“你的手艺一定好吧？瞧你针脚不错的样子，我走之前要给我吗？还是到时候你绣完了托人送去边境给我？”</P>

“谁说给你绣的！自作多情！”</P>

此话一出，苏皖回过神来，猛地抬头，羞恼地瞪着他。</P>

裴懐渐渐笑得有些得意。</P>

“你终于肯理我了。”</P>

苏皖不甘地低下头，气得掐着手下的护膝。</P>

“诶，别掐，等会儿坏了！”</P>

裴懐就要靠过来，苏皖咬牙道：</P>

“与你不相干，不是给你的，坏了也不关你事！”</P>

说完，她久久没听到对方的任何动静。</P>

于是，苏皖想了想，偷偷转过头去，想要看看。</P>

结果，一转过来，正巧落了个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P>

裴懐此刻就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温柔地注视着她。</P>

“你……！”苏皖捕捉到少年的呼吸，忍不住心都快速跳了两下。</P>

裴懐眉眼都放柔起来，他眨了眨眼，眼眸中泛着似湖光般的亮，双眼中满满唯有她的面容。</P>

“皖儿，春天来了，离栀子开花还会远吗？”</P>

苏皖一瞬间想起二人之间的誓约，少女的眼眶渐渐泛红。</P>

“……春夏交替之际。”</P>

裴懐忽然轻笑出声，他的松弛和温柔叫苏皖呆呆凝望，眼泪忍不住就这样直直坠落，夺眶而出。</P>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抬起温热手掌，轻轻擦去她的泪，凉凉的，却叫他揪心。</P>

“等我，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