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辰仿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只是下意识的轻声吱呜了几句。
老板却也不矫情做作,竟是说走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还没待木子辰将话诉说完毕,已然将半个身子迈出了大门。
而一旁火鸡的性子倒也是耿直,转而认定了老板之后,竟是对木子辰再也不予理睬,就这么义无反顾的直接跟了出去。
木子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向着老管家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就这么走了吗?”
老管家神色间比之先前冒出个几丝凝重,整个人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边遥望着老板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边沉声敷衍着回应道:
“叫你在这里等,你就在这里安心的等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说话之间。
老管家面色严肃的将后槽牙用力一咬,仿佛暗自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
整个人也不对呆滞在一边的木子辰多说些什么,反倒是自顾自的向着老板离开的方向疾步追了出去。
“喂喂喂,怎么全走了啊!”
木子辰脸色有些发青,左右环顾着如今空落落的屋子,不禁有些拘谨到手足无措。
虽然被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顾;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感觉很尴尬,木子辰也只能兀自忍耐着继续待在这里。
时至现下。
木子辰才有机会好好观赏一番天眼通第一把交椅所工作的场所。
不得不说,这整间屋子的布置倒是比想像中要朴素简单的多。
如果不曾事先知晓的话,木子辰甚至会觉得此间屋子反倒与普通护送队成员所住得房间并没有什么两样。
二者相互比较,也只不过是少了一张床、空间更大了一点而已。
至于其中的布置,但是也没有什么天壤之别的差距……
反正四下无人,连门外值班的蒋轩也随着老板一道离开了。
如此情境,反而使得天性拘束的木子辰稍显轻松了一些。
一个人徐徐踱步到房间侧边的角落之中。
这是一面经过简单装饰的墙壁。
与房间内其余别处不同,此面墙壁专门以黝亮的木制建材打了底面,又以修饰精致的几粒木钉作为别扣,将一两幅字画工整的悬挂在了墙壁之上。
木子辰对于字画的认知及了解,基本上是属于一窍不通的地步,也只能凑近了看看热闹罢了!
可是,就这么闲散的看了一会儿之后。
木子辰一改事先懒洋洋的精神面貌,一双眼睛中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凌厉慑人的神芒,宛若是聚焦了一样,慢慢将视线对准了一幅水墨画之上。
画很模糊、很抽象,不像简笔一般来得直来直往。
大致看上去。
可以从画中辨认出一处丛峰侧立的景象,而画内正中央最为显眼的一处峻峤顶巅之处,依稀标描着几条细线黑点,从整体上来分析,应该是粗略刻画出的一个人物。
峻峤的左右两侧,零星的布满了无数的黑点,老样子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山崩地裂的天地异象似的,竟然连带着相连的两座山峰都微微崩裂了几分。
这些细节都还算得上是寻常,但有一点却是令木子辰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在水墨画的左上角位置,密密麻麻的点缀了许多笔墨。
也不知是无意间的败笔,亦或是作者有意而为之的举措。
这一系列的点缀但是被画得天庭饱满的同时,又不失棱角分明的细致。
不过奈何这些东西画的模棱两可,说难听点又有些如同“四不像”。
其不仅占据了左上角空余处不小的篇幅,而且旁人偏偏还辨认不出此处笔墨所要刻画得究竟是什么东西,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嘛!
如此看来,这一处倒是成了整幅画多余的无用之笔。
倒也不知原作者究竟意欲何为,竟是偏偏添补了这群“四不像”来败坏自己的佳作……
刚开始的时候,木子辰还不怎么留意,只不过觉得这些黑点有些碍眼罢了。
但或许是处于无聊的缘故。
待木子辰将之大致扫视过一圈之后,居然惊人的发现,这些刻画细致的黑点却是不多也不少,刚刚好有整整十个之多。
“十个……”
木子辰心下不由自主的涌上了一阵慌乱,不自觉的用力摇了摇头。
关于“十”这个特别的数字,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能令木子辰不自觉的悄然在意起来。
而且依照画中的场景与布局来看,最先浮现在木子辰脑海之中的,反而是三生石一分为十的壮阔场面。
那么这幅水墨画,会否就是在描绘三生石碎裂的故事呢?
而画中被简略着一笔带过的人物,又会否是将整个天地硬生生分成离源二位面的无呢?
木子辰不知道,也不敢主观臆断的轻易作出结论。
这些不确定的由来,或许真的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神经过于紧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