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号神色复杂，它觉得自家的宿主南欢小姐是个狠人。不，她是比狠人还多一点的狼人。

南欢下手干脆利落，给自己来了一刀狠的。

众人傻眼，沈欢这是在自杀！

慕容肃愣在原地，慕容肃这边的人见沈欢自裁，宁王没有人质威胁他们，于是在风先生的示意下迅速上前厮杀，不给宁王的人留反应的时间。

慕容肃策马奔腾而来，挥着银色红缨枪，收割着性命，赶到南欢的面前。

宁王的人不是慕容肃的对手，很快，对方便全部被擒住，只是宁修趁乱被忠仆护送走了，没能留下他的性命。

“疼吗？”慕容肃把南欢扶起来，小心翼翼，手不自觉的颤抖。

南欢眼神发虚摇晃，闻言想骂娘。

疼不疼的老子捅你一刀就知道了。

你这不是废话？你他妈给老子捅一刀试试？

“军医马上就来了，你会没事的。”慕容肃伸手想碰南欢，又怕他的动作会对南欢造成二次伤害，“军医，军医怎么还不来？”

慕容肃的语气带了暴躁。

暴躁中上包括慕容肃在内，谁都没有发现的恐慌，慕容肃他怕南欢会死。

南欢才不信慕容肃说的鬼话呢。

她知道，她快要死了，南欢已经神智恍惚，好他妈疼！

她当时想又着一刀来个痛快的，所以对自己下手有点狠，喉咙里一口血涌上来，沿着嘴角蜿蜒而下，血不受控制地从伤口中冒出来，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衫，浓烈的血腥味儿直冲鼻翼，慕容肃顿时浑身僵住。

军医最后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个美得的让全京城牙痒痒的女子，已经了无生息，如人死灯灭，了无生机。

宁王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沈欢活着，那些饭菜全都动了手脚，就算军医及时赶到，南欢也逃不过死的命运。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慕容肃。

而慕容肃抱起怀里没有了气息的人，一步一步离开，步子十分沉重。

众人感激于南欢的选择，也哀悼于她的牺牲。有人看见，一向流血不流泪的刚刚登上帝位的年轻帝王，眼睛似乎有些发红。

…

史书记载。

肃王登基那一日，宁王反扑。

挟持纯懿圣元皇后沈欢为质，皇后娘娘大义，舍弃自己性命不愿拖累肃王，最后肃王一方大获全胜。

…

慕容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沈欢，所有人都说肃王对他的爱妾宠爱的很，为此不惜在众大臣的反对下，追封已逝的沈氏为后。

慕容肃没有妻子，那这个被追封的皇后就是元后。

慕容肃觉得自己是不爱沈欢的，他一开始就把沈欢当做了棋子，所谓的宠爱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

但是演着演着可能就当了真，演着演着就上了心。

在沈欢被抓走的时候，他心乱了。可他要以大局为重。在沈欢为质的时候，他慌了。

慕容肃没喜欢过谁，没有喜欢的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爱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不想沈欢死。

沈欢得活着，待在他的身边。

慕容肃见过很多次的死亡，自己也多次频危，但是看着沈欢悄无声息的死掉，他觉得自己的心撕扯得厉害，抽得生疼。

他头一回恨自己的弱小无助，沈欢本不必遭受这一切的，如果他能再谨慎一些……再强大一些……

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沈欢走后，后位空置。

慕容肃没有要立后的打算，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后，在和大臣们的争执后，慕容肃妥协了，召开选秀，充实后宫。

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女子，可爱的、清纯的、高傲的……可哪一个都不是沈欢。

慕容肃觉得自己偏执了。

沈欢不过是个性子娇纵恶劣、还矫揉造作的漂亮女子，俗气还满嘴谎言，可他就是念念不忘。

求而不得，所以成了偏执。

六宫空设，慕容肃没有留下子嗣，只培养了慕容氏中的最优秀的孩子作为自己的接任者。

所以史书说，元肃帝除了是大宁的开国皇帝，一个睿智强大的帝王外，还是个难得的痴情种。

他一生为大宁操劳，后宫如同虚设，不到四十便逝世了，临死前只嘱咐他的接任者，将他和他亲手封的元后沈氏葬在一起。

…

慕容肃总是想，沈氏死前想说什么。